李南风一怔，有些惊讶，他倒不觉得楚高歌吹牛，相反后者的看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被人看重自然是好事，李南风心情不错，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平静地看着楚高歌。

李南风的反应，楚高歌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催促，只是继续笑眯眯地道，“其实要本使说的话，李大人才干非凡，别说县尉，就是给个郡守也只怕大材小用。”

李南风心中发笑，自个儿的能力自己清楚，当个县尉驻守一城，跟当个郡守牧守一方，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楚高歌这次真是在给他戴高帽子了。而且听楚高歌说了这些，李南风的心里也已经像明镜一般亮堂，前者拉他来醉语楼，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李南风。

想到这些，李南风心中好笑，眼神明澈地看向楚高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楚使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个九品的司空小啬夫，县尉能当就当，当不上也不勉强。四品郡守，呵呵，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南风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也很明显，他对楚国不感兴趣。至于原因，李南风也说不清楚，硬要说的话，可能第一次见到翠儿有了家的感觉时，就发生在这吴国吧。

楚高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多了一丝欣赏，被李南风拒绝，他既不纠缠，也也不着恼，只是哈哈一笑便转移话题道，“李大人的祖辈一直生活在肃县？”

李南风想了想，通过原先李丰的记忆，发现还真就不是。记忆中，祖籍居然是湖陵，跟当朝第一大将李韶关的李氏家族恰好在同一个地方。更巧的是，祖父的名字居然叫李韶山，跟李韶关的名字重了两个字。

当然，李南风不会天真地人为他这个李就是湖陵李氏的李。真是那样的话，当初的李丰就不会在这边陲小县城里混了。

“李大人？”

见李南风发愣，楚高歌眯起眼，引起李南风的注意后，声音忽然有些飘忽地轻声道，“李大人想到了什么？”

“哦，我在想......”

看到楚高歌眯起的小眼睛里闪过精芒，李南风猛地一怔，不由微怒，眼前这胖子居然在套话，而且水平贼高，让他差点中招。

李南风缓了缓，平静了心情，楚高歌毕竟是楚使，已经向他抛过橄榄枝，对他感兴趣而进一步试探无可厚非。想到这些，李南风不再计较，不过他也不想实话实说，于是微微一笑，“家里没有族谱，祖父和父亲都走的早，我记事的时候已经生活在肃县了。”

李南风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没有说谎。至于怎么理解就是楚高歌自个儿的事了。

“哦，”楚高歌的肥脸上闪过一缕失望。

楼下，说书先生已经说完李南风的事迹，开始评论其它风花雪夜的趣事。李南风没兴趣听下去，楚高歌察言观色，结账一起出了醉语楼。

分别前，楚高歌忽然笑道，“李大人觉得我的那对姐妹花如何？所谓美人配英雄，如果李大人感兴趣，本使就送给李大人，如何？”

楚高歌忽然送美人，李南风微愣之后一乐，随即苦笑。

楚女姐妹花的确很诱人，不过家中已经有了翠儿和巧兰，百里香还有个胃口极大的狐媚子。另外，华凤那边还没捋的清，要是再领一对姐妹花回家，后院真的要着火了。一念至此，李南风连忙摆手道，“家中已有贤妻！楚使的好意，李某只能心领了！”

没想到李南风竟然拒绝，楚高歌十分诧异，不过在心中对李南风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

和楚高歌分开时，李南风已经喝的微醺，心情很好，骑在马上悠闲地踱步回家。但是走到一半，鬼使神差地，李南风轻轻调拨马头，往回春堂的方向而去。

......

肃县城外的官道上，一线灰尘冲天，二十几人打马飞奔，气势汹汹，惊得道路上的行人隔着很远便躲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