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只是你说的精彩些,才来捧场,莫要如此不识趣!”
“不就是要钱嘛?大爷给!”
任台下如何非议,说书的刘老头只是嘿嘿笑着,抿茶歇息,稳坐台中如泰山不动。
自然,赏钱多了不少。
其中,台下披着蓑衣,腰间挂有一朴刀,足有两米高的汉子给的赏钱最多。
此人正是借水骨神异,变化上上辈子本来样貌的吴良。
说书人的稿子其实是吴良交代王德发给的,目的就是宣传、积势,又好叫旁人知晓唐月的冤屈。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茶馆爆满,吴良这桌不止他一个。
四四方方的桌子,除开吴良,围坐着三稚童,一老妪。
三稚童听得高兴,交头接耳:
“后面的事我知道!我知道!那王有财出得水牢,一招败了小红妆,又孤身闯钱府,轻易破去杀阵,三言间杀十脉,败筑基!”
“好厉害!”
“那当然!以后我要做跟他一样了不起的人物!”
吴良插嘴,道:“那王有财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自以为强横,实际上保不得那唐月,又因一己之怒,自以为大仇必报,实际上,却是牵连的唐月不得入土为安,如此算,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个逞威风的莽夫。”
“你胡说!”
“你懂什么!”
“你比不得人家哪怕一个脚趾头,还敢在这瞎说!”
吴良污蔑人家心中的英雄,这下直接捅了马蜂窝,看三个稚童的模样,再一秒就得上来挠他的脸,踹他的裆。
老妪呵斥,制止了三个顽劣稚童,又冲吴良露出歉意的笑容。
这笑容很丑,皱纹堆在一起,活像个粪坑。
吴良悠悠一叹,道:“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多少不是,都得等大仇报了再说,仇未报,又如何算得上是入土为安?”
老妪面色一冷,见吴良只是低首饮茶,似乎只是自言自语,面露狐疑,最终还是按捺住,没有轻举妄动。
茶馆外,风愈来愈大,看样子,不多时便要落下大雨。
大雨,茶馆,看客,这倒是个好舞台。
大雨一落,便开始杀人吧,正好试试三脉神通的威力。
从踏入茶馆的那一刻起,吴良便知这其中“凶险”。
对于拥有定命神通,可以直接查看命数之线的他来说,刺杀其实不如正面强攻,刺客隐藏得再好都是徒劳。
一阵劲冷强风吹入茶馆,人们齐齐打了个冷颤。
茶馆外恰有雷霆,昼白的电光照亮原本昏暗的茶馆。
第一滴雨,落于地。
朴刀出鞘,寒澄澄的刀光在那老妪的面上映出一条白横。
“该杀人了。”
老妪身首分离的那一刹那,犹然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