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阳:没有,我只去了两次,一次是他要去给他爸送东西让我去替他,一次是昨天我象征性地去探望了一下。他平时也不让我去。
向茹:那他倒是挺懂事儿。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个女朋友,又不是他们家儿媳妇,他妈妈住院也轮不到你伺候,你是不应该表现太冒进了。
勖阳:我知道啊。所以我就听他的安排吧。
向茹:那结果王喜悦和大领导又有什么动向没有?
说起这个来,那还真是个重要线索。这一天忙着给柯一维打辅助,勖阳都忘了这中间还有这么档子事。
当时她是觉得两位领导没对她起疑,但向茹这么一说,怎么又有点紧张感呢。
勖阳心里发毛:我觉得她们不能有什么动向吧?我那天在医院也没穿帮,柯一维妈妈也没说漏嘴,而且我名正言顺是柯一维的组长,我知道他家里的事也合情合理吧?
向茹:……反正你自己能相信就好。
不是,怎么就不能信呢?
勖阳捂脸:那也没辙了,就这么着吧,反正今天是平安度过了。
这头一天不仅工作谈不上任何效率,就连话都没空多说几句。柯一维基本上就是两个模式,要么同时在忙着好几样事情,要么就在发呆补觉。
人在精神不那么振奋的时刻,总是会出现一些反常的行为举动。
勖阳想着事已至此,也不是第一次,勇敢地迎着门卫师傅好奇的目光,自己开小白车载着柯一维出了单位,把他送到医院看妈妈。
然后两个人就在医院停车场,爆发了交往以来第一次勉强称得上争吵的所谓“争吵”。
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
勖阳停好了车,问他,“我还上去吗?”
柯一维大概还在起床气的低压氛围内,整个人恹恹的,“都行。”
勖阳随口说:“都行是个啥意思啊?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随你啊,”柯一维揉揉眼睛,“你今天都敢从单位开车出来了,还会犹豫去不去看我妈吗?”
这话就来得很是莫名其妙了,“你这说什么呢柯一维?”
柯一维:“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说什么。”
“我不是犹豫去不去啊,我是征求你的意见啊,”勖阳觉得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之前我不都是听你的安排吗?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现在不也是这样吗?怎么你就这个反应呢?”
“可我也是在意你的想法,”柯一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邪气,忽然就有些不耐烦,“我累了,就这样吧。你别去了,你回去吧,小心开车。”
然后下车,关门,走了。
被扔在车里的勖阳一脸懵。
这态度该怎么理解?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冷暴力?
哪儿惹到他了?
那到底是要不要上楼去看他妈妈?
这车他到底还需要不需要?
不是,他是犯的什么病啊?!
勖阳琢磨着琢磨着,自己的情绪也抬起头来了,开始觉得委屈。
这倒霉孩子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从认识他他还没对她这么发过脾气似乎也不能说是“发脾气”,大概是因为他一贯在她面前是没有“脾气”可言的,这偶一为之突然的冷淡与强硬就分外难以接受。
在车里坐了半天,情绪在小小的空间里慢慢发酵。想哭,可这项业务又不熟练,顶得喉咙满满的,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非常难堪。
一赌气,不是让我把车开走吗,好,那就小白跟我回家。
直到回到家吃过晚饭,都还没想通柯一维今儿这无名火是出自哪里。
死东西也一直没有微信来问问到家没,顺利否,晚饭吃的啥,早点休息吧。
勖阳在心里默默决定:不就是比谁绷得住吗?好,谁先理谁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