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律看了愁云一眼,胸口如遭重锤,暗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人?但怎么是个男的?真是浪费了这张俊脸,可惜了!”
伐折罗堂的弟子们见到愁云已至,俱都大喜,听言纷纷退开。王烛和孙豪杰盲着双眼,仍怒吼道:“伐折罗堂的小鬼们,他们爱做愁云的狗,且由他们去。犀照的血性男儿们可别放过了陈空,杀了他可是重重有赏!”
火宝侯向娑婆散人急道:“师父,这陈空是我的朋友,我们能不能别为难他?”,肖火龙也附和道:“当日我们深陷阳炎重围,都是靠着陈空帮忙才解围的。”
娑婆散人“唔,唔”两声,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由衷叹道:“这愁云真是俊得很啊!”
愁云见犀照其他弟子推开伐折罗堂弟子,仍是向陈空冲去,不由得秀眉微颦。但他实在是又无法出面制止。
钱律此时却将地上长剑一拔,对陈空笑道:“愣着干嘛?打啊!哥俩十几年没有一起和人动手了。”
泰迪剑法如泰迪犬日空气一般轻盈迅捷,只一招就杀得众人不敢逼近。
陈空瞪了张尘一眼,道:“你怎么还在树上?不觉得尴尬嘛?怎么说?帮不帮忙?”
张尘仍随着树梢摇晃,冷冷的不发一言。
陈空一脚踢开夹攻钱律的犀照门人,对钱律道:“你看张尘那死样子,早知道当年就不救他了。”钱律哈哈一笑,道:“敌人实在太多了,我们三个可能要毙命于此了,哈哈,不过经过那么多年的误会矛盾,我们还能死在一起,我,我真是高兴……”
陈空被他说的有一些感动,大笑道:“掌门,你可太客气了,我们只有三个人嘛?未必吧,哈哈。”
陈空话音未落,只见山道上缓缓走来数百人,在朝阳之下显得意气风发。领头的正是赵星落,她在狂怒的山风中喊道:“犀照的狗啊!趁我们不在,想对我们的掌门,副掌门,堂主做些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磕头。”
钱律鼻子一酸,热泪涌上眼眶。只见路易斯,艾利克斯,巫医等人都随着赵星落大踏步的赶来。赵星落又道:“钱掌门,你怎么来得那么早?想独自逞英雄么?”
仇人相见当真是分外眼红,阳炎门人瞬间就和犀照弟子推搡起来,若不是号令未发,恐怕早就兵戎相见了。此时在场已经不下千人,幸而弥山之巅的空地占地极广,堆得那么多人也不嫌拥挤。山风呼啸,吹得人人须发飞扬。空中盘旋着几知叫不出名字的猛禽,在阳光的照射中投下一串暗影。赵星落昂首走到犀照众人跟前,怒喝一声:“滚开!”就将一名犀照弟子推倒在地。此时愁云是在场犀照地位最尊之人,众门人都向他瞧去,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把赵星落给乱刀砍了。哪知在场近千玄门修士,愁云只在意陈空一人的安危。他虽对阳炎恨的咬牙切齿,但这些人毕竟算是陈空的大援,于是他微微一笑,仍是静观其变。不一会儿,赵星落就在众犀照弟子中推出一条道来,阳炎众人紧随其后,都聚到了松树之下。
这种情况犀照当然要交代几句,林羡鱼见愁云不发一言,只得开口道:“钱掌门,我劝你还是对我们客气点儿,不然你这蛊毒不治而亡,岂不是可惜的很了?”钱律怒道:“明明是你们有意刁难,说乐掌门被我掳走了,这不是摆明着要我不治身亡么?”赵星落闻言也怒道:“犀照的狗偏生有那么多的奸谋,今天若是钱掌门有个好歹,你们一人都别想生离此处!”她脸上疤痕本就纵横交错,此时发起怒来,看上去更为可怖。娑婆派中有些女子瞧得心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细看。
林羡鱼哈哈一笑,道:“阳炎掳我掌门,我们还没兴师问罪,你们倒是先咄咄逼人起来。此地毕竟是娑婆地界,娑婆散人,你怎么说?”
娑婆散人的眼神颇为阴沉,冷声道:“说?这事是靠说能解决的么?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的只顾喋喋不休?是不是各位其实都心知肚明,此时一旦将话说完,便是一场厮杀。”众人的心思被娑婆散人阴柔而低沉的声音说中,顿时鸦雀无声。
阳炎众人中有人道:“用兵不祥,杀伐残忍。依我看啊,不如大家握手言和,高高兴兴下山去便是。几日之后娑婆仙人还将在此召开玄门大会,大家还要一起来玩呢。”说话之人名叫陈方玉,是阳炎派中的一名堂主,人称“千年神鳖”。只因他遇事时常退缩,才有了如此雅号。他有一侄子名叫阿超,在入春之前刚刚加入阳炎。玄门大会这次在弥山召开,陈方玉猜想定没有多大的风险,因此便带着阿超前来,给他长长见识。谁知刚来弥山之巅,眼看就是一场大战,他但求安,因此出声劝解起来。
娑婆散人尖声道:“哼,玄门大会,什么玄门大会!老朽本来当各位是好朋友,好兄弟,因此召开玄门大会,想让娑婆派成为江湖第五大派,和众位亲上加亲。钱掌门,你不同意也就罢了,为什么将我的手掌砍去?”他的双掌分别被张尘和乐塔所斩,此时虽是信口污蔑,但愤慨之情极为真切。钱律随口的一句“尼玛,我什么时候砍过你的手”反而像是敷衍和狡辩了。陈空正和巫医等人厮见,听到此处,忽然对愁云道:“师弟,你们的乐掌门真的不在此间么?”愁云听见师哥呼唤,心下甚喜,道:“是啊,那日晚间,娑婆散人邀请掌门密谈要事,我们等了一夜都不见他们回来。于是派弟子四处查看,发现娑婆散人晕倒在地,已失了手掌,掌门却从此没了影踪。我们将娑婆散人救醒后,据他所说一切都是钱律做的。钱律,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