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笑声由远而近,显然那位所谓的大王见此情状也正缓步从城楼走出,顺着阶梯往公孙瓒这边走来。
公孙瓒先走到了两军交锋处,那位大王还未到,他右手搭剑而立,静静地望向笑声的源头,等着那位狂人前来与他会晤。白居不易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定,像极了那个时代的僚属。他还挺喜欢这种定位,不用出头,但又比一般人高上一等。
对面零星几个贼人手持的火把将这两军之间的狭窄区域照亮,这让白居不易远远就看到那位从城墙上下来的Boss是何等模样。
皮盔、狐裘、披风、铜甲,并无贵气。身长七尺,肩宽腿长,细眉小眼,皮肤干燥却不算苍老,下巴上的胡须显稀疏,显然年纪还不算大。
“公孙瓒,本王已至,汝可跪降矣。”甫一站定,这位乌桓小王便朗声说道。
“还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公孙瓒微微一拱手,语气也颇为客气。
“汝听好,本王便是天下共主、乌桓大王丘力居。”
白居不易被这小贼头一番话惊得不轻,“天下共主?这丘力居发什么神经?”
众突骑似乎也被这番言论吓了一跳,人群之中微微泛起一阵骚乱,但很快又平息了。
丘力居说完见公孙瓒仍无意跪拜,便直接怒目道:“既知本王名讳,为何还不下跪?嗯?”
白居不易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公孙瓒,只见他前一刻还面沉如水,听了丘力居的话后竟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同时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先生方才之举,着实令瓒钦佩。然,瓒刀下却不死无名之鬼!”
说罢,公孙瓒便猛然冲了出去,仅五步的距离竟硬生生被他前三后四踏了近十步,当来到丘力居面前之时他已拔剑出鞘,双手握住剑柄奋力斜砍过去,好像偏要用一股蛮力将这乌桓大王像水果一样斜斜切开,让白居不易瞬间就想到了当年那个特别火的手机游戏。
害,一瞬间又暴露了年龄。
不过白居不易此时却没工夫瞎侃这些。公孙瓒这招虽狠,劈将出去,刃带劲风,可怎奈他似乎力量有余但敏捷不足,踏第七步时对手已反应过来,往后一倒,这一下便没了着落,最后只将那丘力居肩部甲带斩断,而未能把他切做两截。等他再起第二式时,丘力居周围的小喽啰便围了上来。
未等白居不易拔剑相助,公孙瓒大开大合、纵横捭阖的招式已引得敌军阵中惨叫连连,不时有兵器落地的闷响,低头看去,只见零星散布几截血淋淋的残肢在地,好不瘆人,不一会儿便杀伤了十多人。
好家伙,这公孙瓒原来如此了得!白居不易看着身前不远处如砍瓜切菜般伤敌的公孙瓒不禁有些呆了,直到被身后下了地的突骑淹没才想起——又要开始打架了。
“救驾!救驾!”丘力居在不远的低处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挡住他的刀!莫让其伤到本王!”
“刀?公孙瓒用的是刀?”白居不易不解地边往前走,边望向公孙瓒那边。
只见血染白袍万点红的公孙瓒像个钻头一般无情破开层层敌兵,径直往敌军腹心钻去。身边的部下似乎也得到了他光环的荫庇,士气逐渐高涨起来。
两军短兵相接,没有了箭矢乱飞,白居不易心中的隐忧少了许多。“既然公孙瓒也能打,那就来大干他一场吧。”
趁面前一个敌兵中剑跪地,借着他的肩膀,白居不易两步便再次飞上了众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