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怕。”
“可我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牵连进来,因为我不能保证我能治好这个病,我所有的药都只能短暂压制,而不能根除!若是治不好……我不能想象治不好的后果。”
他不敢赌,尤其不敢拿绯翎的安全去赌。
沈辞握着绯翎的手腕,手掌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传到绯翎的腕上。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药草味,和她在这里每天闻的都不一样。他还曾笑说,是把所有的药草混合了,才会有这样的味道吧。
“可你不是说总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沈辞的语气太过坚定,坚定到没有一丝商量的地步,只要绯翎听他的决定就好。
被洗的泛白的帘子微微动了两下,绯翎警惕的回过神,看见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匆忙逃走,她看见一个浅褐色的衣角,立马就知道了是谁。
两人相视一眼,心叫不好,赶紧追了出去。
只见那个原本蜷在墙边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愤愤地指着他们,对众人道:“我们都被他们骗了,沈辞,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要害我们!”
钟大叔怒瞪他一眼,扬声斥道:“不要瞎胡闹了,人家小沈是在救我们。”
那年轻人呸了一声道:“我告诉你们,我刚刚亲耳听见的,就是他,沈辞说的,咱们的病是疫症,不仅会传染,还会死人的!”
这一句话仿佛平地一声雷,炸的众人面目全非。他们本身心里就有怀疑,是沈辞跟他们再三保证了没有问题,如今有人说出来了,说的就是他们的心里话。
“你们还说他医术精湛,可他根本就治不了我们的病,不过就是在拿我们虚耗时间罢了。还有,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染了病,唯独他俩没事么?”
沈辞看着年轻男人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他身边的绯翎,沉声道,“钟生,你若有不满,冲我来。”
“呵,不满,你以为如今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不满吗?没错,你从小就是大家眼里出类拔萃的孝子贤孙,但我不稀罕,我就是大逆不道的混混无赖又怎样,起码我不会害人啊。”他把“害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的沈辞心里一惊。
其他人听这话虽然心知钟生是有些针对沈辞的意思,但他说的没错,如今整个镇子的人都染了疫症,唯独沈辞和绯翎两人没事,可不是叫人奇怪么。
众人正僵持着,一直窝在一旁的李婶突然大叫了一声,她怀中的孩子面色已经很不好了,虚吊着一口气,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她抱着孩子,踉跄着跑到绯翎面前,哀求的目光看着她,颤抖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帮帮我,救救我儿子吧。”
众人见状都以为她魔怔了,拉着不让她上前。
“你们相信我,她真的有办法,她刚刚就用手碰了我一下,我就好了,真的。绯翎姑娘,你就像刚刚那样,就一下,拜托你救救我儿子。”
绯翎蓦地收回手,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他们都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像李婶说的那么玄乎,能救活李婶的儿子。
绯翎暗叫不好,她刚刚只是想探一下李婶的病症,一时没收住输了些灵力,暂时缓和了她的病症。
可她没想到李婶竟然说了出来,要是被别人发现她的身份,说不定还会以为这疫症就是她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