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忽然反应过来,辜苏这一嘴渣男应付小女孩的口气是怎么回事?他愤然道:“温听!你这是什么口气啊,你是觉得老子的要求很无理取闹?”
辜苏发问:“你心里难道真的就只有A、C数吗?”
聂越泽:“???你他妈这么能说怎么不去说相声?”
辜苏挑眉:“你确定你想看见我用你这张脸走上人生新道路?”
聂越泽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狰狞,因为他忍着把辜苏弄死的冲动真的忍得很辛苦,他转而气急败坏地朝辜苏喊道:“好了,你不要挑眉了!”
辜苏看着他,似笑非笑,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聂越泽一直不让辜苏挑眉就是为了等辜苏问这一句好套路她,当下毫不犹豫地得意地开口说道:“一边眉毛在额头跳来跳去,跟毛毛虫一样,有什么好挑的?”
辜苏看他,并不接招,只是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然后拿过他手里的书,翻看了起来。
聂越泽看着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静心看书,竟然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她应该继续说下去才对,但又不好直言打扰她,他在心底暗暗骂自己一声脑子有病,然后闷闷地盯着她看。
辜苏看书的时候看得很认真,至少从表面上面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其实对这本书兴趣全无。她身上类似于喜爱这样正面的情绪自从忘川醒来之后就寡淡得有些可怜,偏偏那些被她喜欢上的,只要一经得到就会很快被她抛弃,书是,人也是。好在世间大多事物都无法长时拥有,喜新厌旧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薄情的保护。
聂越泽看着她想,他跟辜苏真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他忽然想起来去年九月的那听冰可乐。
他第一次见温听是在一场篮球比赛之后,江高的校篮球队实力并不是很强,哪怕那一场比赛聂越泽拼尽全力也没有赢,不过他在篮球方面的功利心并不是很强,并没有被这个结果影响到心情,至少在那个大汗淋漓的下午,一瓶冰可乐就可以安慰好他的全部心烦意乱。温听就是那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想不起来那天看到的温听是不是扎了马尾、有没有规规矩矩地穿好校服、手上抱没抱着厚厚的书、有没有对他笑过,只是记得在他吞下最后一口冰可乐之前,温听路过了他,他当时心里就想着,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像夏天放在水龙头下的冰块,只是看一眼就能舒服到他心里去,然后他吞下最后一口冰可乐,想道,果然很舒服。
没有什么老套狗血的情节,他只是无意间看了这个叫温听的女生一眼,然后记住了而已,但也仅此而已,江高的校园生活很丰富,和这个让他观感很好的女生谈一场恋爱并不在聂越泽的规划内。
在他们互换身体以后,辜苏一直在把聂越泽怼死的边缘试探,聂越泽都快要忘记一年前在体育馆坐台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可是这一刻,聂越泽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大汗淋漓的下午。
他看着辜苏,没注意到自己勾起的嘴角有多愉悦。
而伏嘉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曾无数次被聂越泽关在门外,可这一次不是他。
阿泽没有将她拒之门外,伏嘉仰头,笑得格外温柔。
只要拦她的人不是阿泽,那么全世界都阻止她,对她而言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