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高昂的声音滑过天际,宾客噤声,都瞩目着这一场盛世婚礼。
人群中走来一公子,打破这庄严静寂,公子手持玉扇,白衣翩翩,青丝自然的搭在肩上,恍如谪仙。
“且慢。”
颜舜华:“!!!”
夏苑:“!!!”
沈如玉的举动惊呆了颜舜华二人,她们爬在屋檐偷偷看着小面的一切。
只见众人纷纷看向沈如玉,白衣公子却神态自若。
“原来是如玉,今日你皇兄大婚,可是艳羡了?”
开口的正是首阳皇帝沈廷,沈晏的亲兄。
“回皇伯父,如玉并不艳羡。”
沈如玉说的极其自然,毫不拘束。
众人不禁唏嘘,大庭广众之下驳皇上的面,沈如玉可谓是首阳开国第一人。
秦氏不曾想儿子竟敢到这种场合捣乱,接连给沈晏使了好几次眼色,示意他去把儿子拉下来,奈何沈晏并无此意。
“皇弟,父王乃是一代圣君,还请你注意说话的态度。”
沈如玦红衣炔炔,刺的沈如玉两眼生疼,沈如玉别过脸去,讽刺道:“皇兄当真是误解了,皇伯父自是圣君,同圣君说话难道要低三下四吗?”
闻此言,皇上乌云密布的脸色才有好转,既然沈如玉给了他台阶下,他作为长辈自是不会多计较。
沈如玦压着怒火,眼前这个男子可恶至极,夺他妻子,乱他婚礼,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妄图让他太子之位不稳。日后他沈如玦若登上太子之位,必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感受到背后的寒意,沈如玉很是不屑,他沈如玦就这点本事吗?太子又如何,在他沈如玉心中即便太子也配不上卫施染。
“好了,继续吧,如玉去你父母身边待着。”
皇上悠悠开口,面色不耐,秦氏见状连忙起身参拜。
“是,皇上。”
说罢秦氏拉着她儿子的胳膊便要走,却见沈如玉像石雕一般纹丝不动。
“皇嫂可还记得昔日所言,如今如玉在此,可还愿意遵守诺言?”
沈如玉是背对着卫施染的,沈如玦阴鸷的眸子闪过杀意,邪魅的勾起唇角。
盖头下的人一动不动,是啊,她是一个死去的人啊,生前她说,她会嫁给他的,他还记得,如今他来赴约,可她永远不能知道了。心脏中的蛊虫在沉眠,没有母虫的召唤,她就动不了。
几乎是鼓足勇气开口,但少年嘴角还噙着笑意,他强笑着,不让众人看出其中端倪。“皇嫂可还记得昔日所言?如玉在此,可愿遵守诺言?”
还是没有回应,预期的温暖迟迟不到,只有沉寂,沉寂。
“皇嫂…”
“够了!”
几乎是破口而出,皇上面色极其不悦。
“王妃,把世子带下去!”
“是。”
秦氏拽着儿子的胳膊,可沈如玉却倔强的一动不动。
白衣公子嘴角噙着笑,眼中的苍凉无人可懂,跪下行礼。
“如玉与皇嫂之约,是皇嫂与我说她想与皇兄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希望皇嫂能不忘当日所言。”
感受到母虫的召唤,卫施染终是缓缓点头。
叶氏终是拉着沈如玉疲软的身子坐了回去,白衣公子步履凌乱,踉跄离开,远处的颜舜华看着甚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