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后脑勺,道:“走了,去冥界了。”
她哦了一声,拍拍自己的心口,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忽然想起那日夏雪琴听见乔一平的歌便放过她的事,不由问道:“小江,你觉得这夏雪琴的死可是跟乔一平有关系?”
江印乱按着遥控板,随意道:“谁知道呢?这人心常有不足,有的没有的,都想得到。”
“你是说乔一平还是夏雪琴?”
“都是,又都不是。”
南溪桥突然想起那日在楼上看见的画面,她看见夏雪琴的魂魄从身体里出来。都说魂魄眷恋自己的身子,这是对人世的眷恋,也是对生的眷恋。
可她没有,她的脚步很快,走得很急。
现在想想她走得方向,不正是片场的方向吗?乔一平和杜晶晶正在那里拍戏。
她是要去找谁?
是谁让她对这人世对自己和孩子的生命没有一点眷恋?
目光不由地飘到窗外,好似还能看见当时那副画面。只是此刻阳光正好,窗棂将阳光隔成一道道的,好似被切的整齐的芒果慕斯。
“对了,刚刚秦慕云从窗口过,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这次夏雪琴没了怨气的事没完,让你接着查。”
“我查他大爷!”一声怒吼,一脚蹬在茶几上,可怜的茶几生生移了位。
叉着腰气了一会儿,又默默地把茶几搬回正位。
江印见她如此举动,微微挑眉,道:“老桥,你真买他这个账?”
“你当我想?但谁让他拿唐书当筹码,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能让他出岔子吗?”
正说着,一阵“小小蚂蚁、小小蚂蚁穿花衣”的铃声传来,南溪桥身躯一震,眼睛募地睁大,鼻翼微扇,连扑带滚地冲向她藏在抽屉深处谁都不许碰一下的手机。
江印觉得,刚刚她似乎快哭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才接通,捏着嗓子无比温柔,道:“喂,你好。”
江印的每根寒毛都站了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惊恐地看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捧着电话的南溪桥。
“喂,请问是不是南小姐?”
“是是是,我是我是。”南溪桥的头点的好似上了发条。
“南小姐,我是江若云,上次说请您吃饭没有吃成,不知您今晚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我空得很。”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见。”
“好好,好好。”
电话打完了还舍不得挂掉,听着嘟嘟的声音,捧着手机好似捧着祖宗,兀自傻笑。
见不得她这副傻样,起身伸手夺她过电话,那一刹那南溪桥眼中的杀气咋现,刹那间,房中的温度降到冰点。
那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没毛病吧?”
南溪桥正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中,也不跟他计较,若换了个人,敢碰她的宝贝手机,只怕早被她撕了个粉碎。
拿回手机,哼着小曲,找出她的中老年爆款连衣裙和爆米花卷的假发,傻乐着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