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景说到此时,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羡慕:
“可这样平静的生活在两月后的某一天被彻底打破了,一队整齐有素的御林军包围了整个小院,当所有人跪拜在地称呼父皇为三皇子时,母妃被吓呆了……。”
苏晚动了动发麻的身子,换了一下姿势,脱口而出:“母妃本就生于山村,身旁人突然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子,肯定吓坏了。”
御天景也翻动了一下身子:
“是呀,御林军头领禀报:皇长龙体违和宣三皇子即刻回宫,母妃当时吓得不知所措,父皇来不及解释就让母妃即刻收拾细软和他回宫,母妃当时已是孤身一人又对父皇情根深种,义无反顾地抛下了从小长大的地方,踏入深宫内苑,从此再没出来过。”
御天景发出一声叹息:“如果母妃能预知后来发生的事,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踏入宫门半步。”
淡淡的忧伤环绕在御天景周围,苏晚心尖泛起一阵阵疼痛,她只能抱着男人轻拂他的背脊,给他一点安慰。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见深宫妇人是多么不容易,而像母妃从小接触的都是纯朴善良的村民,身后也无显赫的娘家,怎么在勾心斗角,整日充满算计的宫中生活下去。
御天景忍住眼中的湿意,哑着嗓音道:“回到宫里,父皇才知皇上已重病在床,太子已被圈禁,皇后也囚禁在冷宫。父皇被赶鸭子上架的赶上了皇位,随着太子诏书下诏的还有迎娶太子妃和太子侧妃,日子就在半月后,皇上怕三皇子势弱所以给他找了一个靠山,那就是太子妃的娘家定国公府,和太子侧妃娘家一品太傅府,这样就文武都有帮衬,让太子在朝中彻底站稳了脚。”
苏晚急急的又一次脱口而出:“那母妃怎么办?”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顶帐,像是在眺望远方,两片薄唇在上下翕动:
“父皇倒是想争辨,跪在御书房外恳求了半日,可皇上也顾虑朝堂中太子一派支持者的态度,所以最后母妃成了太子的侍妾。”
“侍妾?连侧妃也不是么?”
御天景摇了摇头:“母妃也不在乎品阶位份,她只要父皇待她好心里有她就行,父皇待母妃极好就连婚后也没冷落母妃,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会先送予母妃,可他却不知就是这份殊荣让母妃成了众矢之地,她一小小的侍妾如何应付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的重重算计。”
“父皇就不管么?”苏晚心里闷闷地疼。
“太上皇自从父皇婚后身体就越来越差,公务基本都是父皇处理,所以父皇在府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母妃一个位份低下的侍妾在府中没有任何人的帮衬,受了欺负也忍着,不想给父皇添麻烦。”
苏晚钻进御天景怀里紧紧地抱着男人,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拂平了焦躁的心绪也压下了眼睛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