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还是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因着今上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当中,故而并没怎么注意到殿中来了人。
及至皇后到了他的跟前,方才及时收敛情绪,温声道:“皇后怎么来了。”
“我与皇上是少年夫妻,似这等时候,臣妾怎能不陪在皇上的身边。”齐皇后走近了来。
皇上朝着齐皇后伸了伸手,齐皇后接过来,并与他坐在一块儿道:“臣妾知道皇上素来视凤阳长公主为唯一的血脉亲人,今凤阳长公主没了,皇上定然是悲痛万分的,臣妾既知道,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这话悠忽的令皇上想起了他还未曾登基的时候的事了,那时候皇家子嗣少,是以无论是同母所出的凤阳长姐,亦或是并不同母所出的诚王弟,他们的关系都是很好的,若非长辈们的那些恩怨在的话。
其中尤以长姐萧太后心中大抵也是喜爱儿子的,但因性格强硬之故,是以在今上的心中,温柔如水的长姐倒更加像是母亲的角色一般。
“朕因生为正宫皇后之子,是以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封为太子,因着北疆动乱,当时的沈国公立下赫赫战功,声势远比以往更加浩大,浩大到令父皇都不得不忧虑的地步。”
“到底是积年的世家,打压不得,唯有掣肘,故而当时的皇姐处心积虑的接近沈国公,并非只是真心爱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替朕、替父皇看着点沈国公府,以免沈国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一晃这许多年过去了,皇姐正是该享受孙儿饶膝的时候,却骤然没了,朕想想都觉得对不住皇姐。”
齐皇后握住今上的手说:“我知晓皇上对凤阳长公主心中的感情,她当初为皇家下嫁沈国公,皇上也回报给了长公主,起码至今为止,对沈家的壮大,您都没做过什么,而今长公主去了,想来也是安慰的。”
“就是不知,沈国公远在北疆,及至沈世子也不过刚刚动身前往北疆,未知能不能赶回来参加沈国公的葬礼。”
今上略有沉吟道:“皇姐膝下的孩子们,各个都是个孝顺的,想来应该是会回来的罢。”
“那臣妾就不由得说一句不应该的话了。”她看了看底下的贺兰漫之,略有些犹豫,尔后还是坚定道:“皇上倒是可以趁着沈国公和沈世子回来的契机,以绝后患。”
今上听闻,久久不语,尔后道:“朕还未,来得及想这些,你且先退下去罢。”
齐皇后躬身道:“那妾身告退。”
齐皇后同贺兰漫之双双退了出去。
贺兰漫之心有余悸道:“姨母刚刚真将我给吓死了,您是怎么敢在凤阳殿下刚刚去后就和皇上说那样的话的?”
“你进宫的日子浅,是以不明白,咱们的这位皇上,从来都是个心机最深沉不过的了。”齐皇后并不以为怵道,“也是这些日子,本宫回想以往,方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今上最擅长的事情,可谓是借刀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