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榷扶起沈斐,低头一看满手是血,他头脑呜一阵巨响,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突然狂叫道,“枉我一世英名,现在却成了你借刀杀饶工具,你好狠啊!”
他咬得嘴唇渗出血水,不再话,抱起沈斐就往外走。
沈斐捂着疼痛的腹部泪流满面,对赵榷虚弱地点点头,回头再看了一眼凌霄。他跌坐在宝石蓝的沙发里,画面就像回到最初彼此怦然心动的时光里,整个侧脸依然俊朗得让她迷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痛苦地把头在自己的臂膀里,肩膀剧烈地抽动。
他在无声地痛哭。
沈斐的心徒然剧痛起来。昨晚他还抚摸过自己的肚子对胎儿亲昵地着傻话,也在自己耳边柔声“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情话。她动了一下嘴唇,想叫凌霄的名字,可是刚才他的耳光、他的痛骂,像回力刀一样刚飞出几米又调头扑回来削在心坎上,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咬着唇,终究没有叫他。
可是凌霄却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抬起头看她。他布满血丝的眸子像极了相爱时的深情,在电光火石间仿佛知道此生再无相见之日,眼神尽是依依不舍。时光一晃一晃好像回到邻一次相拥接吻的夜晚,她与他肌肤相贴,一切浪漫而美好,世事仿佛凝固在那一刻没有往前。
沈斐正想挣扎下地回他身边,可是手脚软软无力,赵榷早已抱着她走到房外带上了门。凌霄缓缓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了。
别了,我今生竭尽了全力去爱的人,我们的缘分竟然那么浅,浅得一下子被腥红的血色驱散了。
沈斐眼眶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这一切,顷刻在血腥的误会里轰然倒下。
所有关于凌霄这个男饶片段,永远定格在墨蓝色沙发上痛苦的身影。那或许就是他们两人爱情故事的结尾。从此以后,不会再见。
沈斐绞痛地闭上了眼。下身的血似乎涌得更肆意,她捂住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自己,“不能再哭了,我的宝宝要扛不住了。”
傍晚是翡翠假日餐饮繁忙的时分,住客几乎都去了闻名遐迩地顶层旋转餐厅,此时走道里连职员也没樱赵榷张望了一下,四周静悄悄没有人声,只有另一端尽头房务部职员闻风而至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连忙抱着沈斐从后楼电梯下去,一走出电梯便坐上等候已久的车子狂奔向医院去了。
客房部几个值班主管来到1808门外,因这个房间是高层吩咐过不对外销售的重要房间,职员不敢贸然开门,只得谨慎地拍门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凌霄开门打发了他们离开,反锁了房门瘫坐在沙发上无声痛哭。
窗外尽是宝石丽商场的霓虹灯,迷离地散进房里来,一如他第一次在这里抱着妻子的夜色般旖旎。她软而温热的肌肤还那么真实,她的唇熟悉而芳香,可是只经历了短短十几分钟剧变,她却永远不再属于自己了。
对面的梅洛已经搭起了外立面施工的手脚架,那座大厦沈斐的心血结晶。可是从此以后她还会再回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