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秦霜云的再三吩咐,物件务必在最短时间里迅速放在它们应该躺着的位置上,让整个房间呈现出男欢女爱的氛围,绝不能让待会破门而进的凌霄看出一点点栽赃嫁祸的痕迹。赵榷把秦霜云精心准备的指定物品放在床头、床褥等等当眼处,几样的则放进沈斐的手袋里。
他心里掠过一点愧疚。沈斐的性子他不是不清楚,那么简单干净的女孩子,毫无防备有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栽赃行为。
可是世事只有想回头的心,没有能回头的路。他巍颤颤地布置好一切,把装满拆封塑料的无纺袋从窗户下扔了出去,转身的时候,客房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踢开了。
赵榷还没来得及撤退,心里惊得慌了神,连忙蹲到床边遮挡自己。
难道是秦霜云赶来了?可是这个当口,功败垂成,她不可能出现。
赵榷听到一双男饶皮鞋声走进,头皮都麻了起来。
透过床下房的空隙,步步逼近自己的皮鞋如此熟悉。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榷准备撤离后引来捉奸的凌霄!
凌霄的声音阴冷得像从地狱里传出来,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赵榷,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
赵榷心里叫苦不迭,为什么他会比原定的计划早了几分钟出现?这一切的节奏不是都计算得衣无缝吗?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赵榷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一向自信潇洒的步履在战战兢兢地发抖了。他看见凌霄的眸光掠过床头和被褥上横七竖八放着的偷欢证据,眼里顿时喷出熊熊的火焰,拳头握得青筋暴突像要随时打过来要了他的命。
赵榷看着凌霄要吃了自己似的狰狞样子,突然五雷轰顶明白了秦霜云骗了自己,她根本没留时间让自己撤退,让他连同所有栽赃的证据一起留在房间里,岂不是更人赃并获?
他以为自己只是帮凶,现场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秦霜云要一并除掉的其中一个。
他想辩解自己并非凌太太的情人,却无从开口收起难道告诉凌霄自己只是来布置场地、栽赃嫁祸?因为自己亏掉了华尔投资的20个亿才接了秦霜云这投名状的活?
赵榷一时间想放声大笑起来,对秦霜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这南港城最顶尖的职业经理人名声已彻底尽毁,挪用公款全部亏空还要栽赃老板娘偷情的罪名,与他当一名奸夫的罪名,哪一个会显得无罪?秦霜云留给他的这道选择题,他解不出来。
凌霄咬着牙提着拳一步步向赵榷走去,从牙缝里发出了几乎要咬碎牙齿的怒吼,“赵榷你敢碰我的女人,一定活得不耐烦了!”话音刚落,一拳打在赵榷脸上,痛得赵榷眼冒金星,当场鼻血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