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玉总觉得他看梅姨的眼神不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梅姨虽然是辉玉的乳娘,却是独自抚养一子,他比辉玉大上些许,幼时倒是一起玩耍过,后来不知怎的去了外地求学,有些年未见,年节竟也从未归过,看梅姨一如往常,应是无事的,时间长了,便也淡了~
梅姨生的也是眉清目秀,竟是有些文采的,年轻时必然也是一风华佳人,只是世事磨人,总不见她欢喜,久了竟是比同龄妇人看着老了不少。自辉玉记事起就从未见过她的丈夫,自是问过的,答的却也是含含糊糊,只说是去参军死在了战场上。问过娘亲,娘亲也如这般,久了索性辉玉也不再过问了,必然不是什么愉快事。
而孟三叔每次回来虽然都会去见梅姨,可梅姨倒是颇显得有些冷淡的~
辉玉有些轻喘,拿出锦布拭了额角的细汗,迎向来人开口咧嘴一笑,声音甜甜的道:“三叔,爹爹可是在屋内?”
孟三看着黄衣少女,晨光照在那少女身上,衬的黄衣金光灿灿的,格外耀眼。孟三有些感慨,他虽然未成家,但也是真的把郡主当自家孩子的。这小姑娘真的是越长越漂亮,招人喜爱的紧。看到她,都忍不住有了几分喜悦。“在的,在的,将军等郡主好久了,夫人也在,正是让我去寻您来吃早膳的,这下您倒是来的巧,那老三我就先走了,正好去趟集市,就不进去了,烦着郡主帮着跟将军说一声,孟三赶个午后便归。”说完冲着辉玉鞠了一礼,还未顾上说什么,孟三就笑着退走了。
辉玉提裙快步入了厅园,看到爹爹坐在桌子上,娘亲在给他添粥,温馨非常。
爹本是齐国西京人,虽是武将,却是个英俊的,肤色是常年征战沙场被晒出的小麦色,眉如剑般,眼似繁星幽深如海,唇不厚却也不薄,虽然已经四十好几,竟是丝毫不显老。看到爹难免让辉玉想起哥哥,当年他二人就长得很像,如今两年过去,也不知是何模样了。说着就跨进了房中,四处打量着,也没看到哥哥的人影。
只是一瞬便转头问道:“爹,辛苦啦,哥哥呢,没受伤吧,又去哪里玩了么?”孟宿看着小女儿,眉角微蹙,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开口道:“他没回来,还在怀东城驻守,爹是在半道迎的太子殿下,此次只太子回了西京,准备婚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安心备嫁就是,其他的你就别管了,自有爹会处置。”
孟宿知道,辉玉性子虽然有些娇纵,看似无心它事,却最是敏感多疑,心有七巧的孩子。很多事他没想到的,她都会想到,还得为家里想着,他又怎会不知,就连那五国大会,风华毕露也是她刻意为之。
“太子刚进城,就被陛下宣进了宫,婚前怕是难见了,毕竟有不少政务要他处理的,你也就不必等了,先勇给你带了封信,你看看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牛皮信纸,递到了辉玉面前。
辉玉应了声好,爹爹的心意她是懂的,她很幸福也是真的,从不必为这些事担心,总会有爹娘担着。辉玉笑着接过了信纸,只见上面是哥哥写的那几个难看的字,上书“吾妹辉玉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