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路上,陆远问道,“那归仪郡君怎会如此不知礼数,无事找茬?”
眸光转了转,对安知言道,“莫不是因为某人而对连温分外眼红?”
安知言与时赫晞未出声理他。
陆远啧啧道,“了不得,了不得啊,连温你日后要当心啊。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保不齐还有下一个归仪。”
安知言道,“看来你最近越发清闲,无事可做?要我父亲同陆大人说些什么吗?”
“怎地如此小气,不过是多说了你们几句?我父亲那,就不劳烦安相去走动了。”
时赫晞望着他们轻轻笑了。
回府。
送着时赫晞一路回到平乐馆,安知言进门便见慕名坐在厅里等候。
上前道,“慕名,你给连温看看,她身上有伤到哪处没有?”
慕名皱眉道,“出了什么事?来,伸手,我瞧瞧。”
仔细诊脉后道,“脉象上来看,一切安好。怎么回事?”
时赫晞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被人撞了两下。”
“推的你哪里?”
“右臂,左肩。”
慕名上前捏揉这二处,问道,“疼么?”
她摇头道,“不疼。”
“想来应是无大事,未伤到筋骨。晚间就寝时,教云别给你看看身上有没有淤青。”
时赫晞道,“好。”
慕名转过头去,问道,“怎么进宫这两三个时辰,便有了这事那事的?你与陆远,也忒不靠谱。”
时赫晞道,“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走路不当心。”
“那便是怪你自己?你可知道,你与寻常人不一样,你身上本就使不上力气。若被人撞,也只有吃闷亏,受闷力的份儿。今次,没伤到筋骨便算是好的,否则,你这后面十天半月里不必下地走动了。”
时赫晞笑道,“慕大夫,我知晓了。”
慕名见她无甚大事,便道,“既是没什么大事,我便回去歇着了。我叮嘱云别煮了安神的汤药,睡前吃一碗。安大公子,你若没什么事,也一同回去罢?”
安知言笑道,“有劳慕大夫挂心。只是,我还有几句话要同连温讲。”
慕名无奈摇头,告别道,“走了。”
时赫晞看向安知言,“你还有话要说?”
安知言上前牵起她的手,温柔道,“连温,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她笑道,“确实很是委屈。想来我三年不出,今日才现于人前,便被人视作眼中之刺,好好地给算计了一番。”
他心头一跳,又听得时赫晞继续道,“想来那归仪是将我视作你的心肝宝贝了罢?如果是那样,倒也不算委屈。”
时赫晞这话里藏着些许试探的意味,纵是安知言不说,她其实也是清楚他心意的。可二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谁也不进一步,这要拖到何时?
安知言心中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看着她的眼睛道,低笑道,“岂止是心肝宝贝?我恨不得将你捧在手中,揣在怀里。连温,你是我安知言,心尖上放着的人。”
时赫晞低头轻笑。
“或者,我更直白些。连温,你是我心悦之人。”
时赫晞感觉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微微用力,轻轻捏了她一下。
“怎么不说话?”安知言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有些慌神。
只见时赫晞抬起头来,对他明媚一笑。“怎么?怕了?”
安知言见她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执起她手,在上面轻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