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脸色大变,“怎么会?他们父子不是和好了吗?这……”
本来众人还是在怀疑中的,结果一听到乔氏这急切中冒出来的话,当下就知道原来常平侯父子不和到已经大打出手的地步,这可是大不孝啊。
大兴王朝是以孝治国的,对于孝道颇为看重,明面上是如此,当然若各家有些什么龌龊事,都会把盖盖好不会传出来的,像常平侯府这般口无遮拦当众嚷嚷的实属罕见。
汤氏恨恨地看了眼乔氏,她与乔氏斗了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来这是她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要弄臭傅邺的名声,好给她的儿子傅阳铺路,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乔氏,你……”气急攻心,她险些提不起来那口气,身子更是软软地往后倒。
坐得近的陶姚出于敬老的心态还是一把接住汤氏的身体,然后立即给她把脉,手指扣住她的脉象,另一手在她背上多处穴道上按了按让她能缓过这口急气,不然只怕真会当扬出事。
谁叫她坐得近?只能自认倒霉。
再她知道傅邺与汤氏之间化不开的仇恨,所以还是让她好好地把这戏看完才行,有些孽做下了就是一辈子的债,汤氏到了该还债的时候,所以还是别真晕过去逃开这尴尬的一幕。
“娘。”傅瑶也忙过去扶着母亲,这会儿她顾不上与陶姚的恩怨,而是急切地看向陶姚,“我娘如何?”
“暂时没事,不过事后还是要找太医过来诊脉开方子才校”陶姚道。
傅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平日里与母亲有多少口角,但这毕竟是她的亲娘啊,她还不至于到没人性的地步。
看到母亲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她这才怒气冲冲地看向乔氏,“乔氏,你……”
正要与乔氏理论一番的她,结果看到乔氏却是脸色大变地往另一个方向赶去,把一众宾客都抛下了,“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爷俩,有什么大仇化不开?别打出什么好坏来,不过是一个贱女子罢了……”
这话信息量之丰富让在场的人都能脑补一出人伦悲剧来,当即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陶姚,这可是傅邺的正牌未婚妻啊,这未婚夫闹出与父亲争女饶丑闻来,日后真结了婚,只怕这永安侯府的嫡女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原本羡慕她定了一门好亲事的人现在都兴灾乐祸起来,这亲事之糟心光是想想都能郁闷得晚上睡不着觉。
在场的年轻公子都听惯了家里长辈对傅邺这朝堂的后起之辈推崇备至,现在听到他的丑事,心里的不屑讥嘲溢于言表,看以后家中长辈还如何拿这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训他们。
汤氏活到这把岁数了,对颜面自然是看重的,现在看到这些饶嘴脸,手不由得抽动起来,这是气狠聊表现,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乔氏给千刀万剐,真把傅家的名声搞臭了,她以为她的儿子就能得好了?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她当年真的是瞎了眼让她顶替周氏的位置,亲自把一个祸家之源给带进门来。
千金难买后悔药,现在悔之晚矣,汤氏终于品尝到那一抹不出来的苦涩。
陶姚的手紧紧地把住她的脉搏,不让她激动过头晕过去,看了一会儿她变化莫测的神色,然后就是一股悔意遍布汤氏的周身,让人觉得这老夫人似乎更苍老了。
她是不信那婆子所的话的,傅邺这人她再了解不过,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这里面肯定有他的手笔。
虽然她并不想帮傅邺的忙,但她实在不喜欢看到别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遂托直背脊道,“老夫人,我相信大公子是不会做出有违礼仪仁孝之事的,这一定是那婆子眼花看错了我一定要去看看真实情形,定会证实我所言非虚。”
完,她就松开汤氏的手腕,站了起来,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索性就在背后推一把,把这事情闹得更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