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太平静的夜晚。

江饮一天也没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苏小言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烧倒是退了一点。

林晓本来想守夜，被林默打发去单间睡下了。

苏小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双手也紧紧攥着，按说发烧的人没什么力气才对，可林默怎么掰都掰不开。

“江饮……”

半睡半醒中，林默兀的听到了这样一声喃喃自语。

林默嘴角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几分苦笑，给人撤下来毛巾，又浸到凉水里拧干，敷了上去。

苏小言又陷入到了新的一轮梦魇中。

她梦见了父母唯一的一次吵架，梦见了邻居持刀砍人，梦见了一些早就该忘记的过往。

梦见了小时的自己受排挤的样子，梦见老师对她失望的样子。

——梦见了她出车祸的样子。

只是与以前不同，苏小言以前完全忘记了自己被车撞的那一幕，甚至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被撞到的。

但这个梦，她清晰的看到卡车撞过来，又清晰的看到……

一个人冲着她扑了过来，遍布的清香气息，下一秒就化作了血腥。

苏小言吓的醒了过来，由于那股血腥味儿有点过于浓烈，让她现在都有些隐隐作呕。

……等等，血腥味？

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林默，苏小言悄悄摸摸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算了算时间，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是那个啊。

一旁林默被她的动作叫醒，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苏小言一脸囧囧的坐在那里。

“小言，怎么样？”林默下意识的去探了一下苏小言的脑门，发现温度全部都降了下来，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林默。”

苏小言的神色看不太清，又第一次叫了林默全名，让他一愣。

“你是不是在场？”

——！

林默眼里闪过几分慌张，难不成还是被她发现了吗……

“你是不是……看到了……”

嗯？

林默表情未变，因为苏小言的话已经跌宕起伏好几次了，但仔细一看，发现苏小言的脸色通红。

“……就是，我特殊时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