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像鸵鸟一样埋在自己的双肘中的何时不停摇头,阵阵呜咽声传来,就是不愿抬头面对这一切。
林姐没办法,双手托着她的腋下,边拽边推地将她拉进了病房。
病房内已经空空如也,只有病床上用白布包裹的躯体。被林姐拖入病房的何时突然极为用力地挣扎起来,崩溃地失声痛哭。
林姐抵挡不住她的推拒,被迫松手往后踉跄了几步,何时便软绵绵地倒在床侧,半身跪在了地上。
手边被她挣扎拖开的床单下出现了一块通体润白的方玉。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站于旁边的唐毅眼里,他疾手快地扑了过去:“这玉玺是怎么来的?”
何时这才如梦初醒地看着那块玉,崩溃地伸手抓他:“把玉还我,你滚开。”
伸出的手没有碰到玉,却带出了唐毅的手机,砸落在床上。
“唐毅,你快点回来,姝煜他,不行了......”唐毅母亲焦急的声音从扩音中传来。
这话顿时令唐毅失了方寸,他一肘敲向何时,不顾一切地飞身奔出门外。
姝煜的病房内也同样静悄悄,只有唐母轻微的抽泣声。
唐毅赶到时,姝煜已经无声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呼吸了。
这情景一如前世他在岐山发现的姝煜一样,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为什么上天给了姝煜再一次的机会,却还是同样的结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洁白的床单盖在那小小的身子上,那样地无暇,一如他手中的玉。
玉?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阴暗沮丧的脸上诡异地扯出了笑容,疯魔般地抱起了病床上的小人。
一旁的父母亲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死命拉住他:“毅啊,你不要这样。”
着了魔的人就像是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的机器,不顾父母的阻拦,僵直着手,固执地抱着姝煜夺门而出。
阴暗潮湿的车库内,老旧的灯管一明一暗地闪烁着,深处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接着一辆黑色的两厢轿车,被踩足了油门,如失控的野马撞过门口的挡车杆。
而这一幕正好被奋力追来的何时看到,
黑色的车从她的身边擦过,纤细的双腿奋力地奔跑跟着车,手臂猛打玻璃窗:“不要,这是立问的,你不能拿。”
然而车内的人却对她毫无所觉,像疾风般刮过她,又将她席卷到了地上。
倒地的何时撑起渗着鲜血的手臂,忍着剧痛,奋力挣扎了起来。原本白色的衬衣,已经泥泞不堪,甩过横于眼前长发,摇摇晃晃地来到路中间,伸出了被泥血覆盖的手臂。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在她的面前停下:“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车,钱不用担心,别跟丢了。”
也许何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口吻越来越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