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韦岚目光有些发愣，“呃……你具体指什么？”

“换句话说，你认为宇宙是由什么组成的？”苑冰似乎叹了口气。

“物质，能量，空间，时间……”韦岚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常识。

“不。”苑冰打断了他，直视韦岚的眼睛，“宇宙中除了空间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下，不仅韦岚，连一旁的戴舒言都愣住了，两人静下来各自进行着力所不能及的思考，韦岚首先发话，他拿起试验台的一个试管，晃晃着说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怎么会都是空间呢？比如说这根试管就是实实在在的，难道说我手里拿的都是空间？”

“是的，你手里拿的都是空间，你自己本身也是空间。”苑冰的话令韦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苑冰继续解释道：“无论是试管还是你，都是由质子中子和电子组成的，而这些粒子，都是在微观尺度上弯曲的空间。”

“微观尺度？”

一听到这里，韦岚顿时有些头大，微观往往意味着量子力学，那些概率云、函数坍塌之类的东西，他光是听听就一阵头晕。

然而一旁的戴舒言眼中却是精光一闪，若有所思的说道：“您这么说我有些明白了。”

她捡起一块桌布，在上面比划着，“假如空间是这块布，原子粒子就是布上微小的褶皱。”

苑冰神色平静，眸子深处却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在已知的宇宙形成学说中，在宇宙大爆炸后极短的时间内，整个空间都是平滑的，后来，随着能量级别的降低，空间出现了褶皱，这就诞生了各种基本粒子。”戴舒言轻抚着桌布，目光深邃，“褶皱是因为能级变化产生了扰动，扰动又产生了力场……经过一系列神奇的反应，这些粒子诞生了……世界诞生了！”

戴舒言眼中仿佛出现了光，那光芒神秘万丈，璀璨夺目，灿若星辰。

“基本粒子的本质是空间的细微褶皱，而这些褶皱以普朗克常数层级的一个个断续的片段搭建起来，类似弦理论中最细小的弦，是数字最小化的载体。”苑冰点头道，“所以说，世界是几何的。”

“齐江的伤，是因为世界的本源，也就是普朗克常数层级上，遭受了不可逆的损害，这是受到空间层面的伤害，不是药物能够医治的。其实不只是他，杜小天和莫雾同样如此，不过他们两个受到的伤害有限，身体受损的那部分直接被替换掉了，生命之液帮助他们生长出新的躯体。齐江就不行了，他受损的身体比例太高，生命之液也没办法拯救。”苑冰神色平静的说道。

韦岚默然了一会儿，轻声道：“可惜了……”

“层叠空间一个月之内将毁灭的情况，也是同样的原理吗？”猛然想起了什么，韦岚脸色微变。

杜小天停下能级跃迁后，新地球的灾难终于停了下来，可众人的高兴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当杜小天苏醒后，告诉了大家，他并没能完全停止能级跃迁，而是使用了一个取巧的办法，使用了一种特殊的算法，暂时停下了普朗克层级的跃迁态，但后果便是，在一个月后，能级跃迁将再次开始，而且会在一瞬间达到顶峰！

就像给病入膏肓的病人开了一剂虎狼之药，短时间内压制住病情，甚至让病人恢复了普通人的状态，可这只是回光返照！

等到药效褪去，病情复发时，势如决堤之洪、崩塌之山，在极短的时间内，令病人暴毙！

一个月后，新地球便如服下虎狼之药的病患，旧病复发，能级跃迁完全爆发，整个星球将陷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