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没法亲吧”
他总是知道我的软肋的,我最看不得他充满色欲迷离的眼神,偏偏他还每次都如此看我
我实在忍不住侧过头去,不去看他
“池颜你够了”
“不够”
话音刚落,一块冰雹砸在了池颜的头上,池颜一下被砸懵了
原是天上下起冰雹,仙剑山的气候变化莫测,下冰雹我倒是第一次见
冰雹像石头一样砸在头上甚疼,我既心疼又好笑道:“让你如此,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结果池颜摸了摸脑袋,手一挥,地上的花瓣飞舞变成一个屏障
他不怀好意的勾起我的发丝
“老天都别想拦着我,反而增添了乐趣”
捡起方才的冰块半咬在嘴里,将另一半送到我的嘴里,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一颤,
他皱了皱眉头,嗓子沙哑
“那便过会再玩吧”
说罢俯身而吻,二人纠缠着抢夺冰块,冰块却在这灼热的情爱中融化,之余对方的爱。
从那以后我便和池颜住在了我们的小家中,每日下课吃完饭,已经接近黄昏
没逢那时我便趴在池颜的腿上看落日,看苍穹中的火烧云,霞光照在地上,亦照在我们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今日池颜有事下山,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远渡寒山,我本打算去做胖胖玩的,只可惜她今日上课吃东西被夫子发现了,被罚抄门规三百遍,根本没有时间陪我玩
我无聊的坐在小池塘边,任由金鱼在我脚上啄,痒痒的很舒服
“仙渡师妹”
身后有人唤我的名字
“花师姐,你怎么来了”我从水中把脚缩了回来
“先前是我不对,误会了师妹”花幽蝉面露愧色
“无妨,我知道师姐是爱妹心切,师姐无需介怀”我与她坐在了庭院中的小桌子旁
“我听闻师妹爱吃荔枝,只可惜山上的荔枝树被杀气伤了,这些是我从别处寻来的荔枝,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花幽蝉将一盒晶莹剔透的荔枝放在了我的面前
花幽蝉一直对我冷冰冰的,突然对我这么好我竟一时不适应了,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又香又甜,比山上的荔枝还要好吃
“师姐费心了,你也吃啊”我笑眯眯的拿出一个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愣了愣,接过又放回了盒子里
“我荔枝火气大,我吃不了”
她的一番话成功解除了我的疑虑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又吃了一颗,我数了数总共八颗,我五颗池颜三颗,正正好好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你和池颜师弟的小家很是别具一格”她站了起来
“这些都是池颜的功劳,我都忘了我何时说过我喜欢这种屋子了”
她看了眼牌匾上的远渡寒山,她欲言又止道:“这个远字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不解“何事?”
“溪远姑娘你可认得”
溪远?花幽蝉怎么会知道溪远,我不由得警惕起来
“认得,不知师姐如何知道她的”
她重新坐了回去,手指轻点荔枝盒,似乎记不大清,想了很久
“仙缘池那天,我刚好路过穹苍峰,听到了掌门与师弟的谈话”
掌门又怎么会知道溪远,难道是黑曜镜,怪不得掌门如此怕池颜,原来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啊
“哦,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我坦然道,反正现在池颜是我的,我也不怕别人提溪远
她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我只是听到池颜说你的眉眼很像溪远,所以让掌门保住你”
荔枝就在我嘴旁,我却没了力气吃进去
“此事我知道,我知道”我勉强回答道
“见你和池颜如今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有何羡慕的,花师姐天姿国色,总有一天也会遇到那个人的”
我不曾注意花幽蝉握紧了拳头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明明你们如此恩爱,为何当初池颜要让你从外门弟子开始修炼”
“你说是池颜让我做外门弟子的?”我看向花幽蝉,心中的谜团是如此之大
“对啊,我听的不大真切,好似是池颜师弟如此对掌门说的,我也忘了听到了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替身,只配做外门弟子这几个字眼,具体我也未曾听清”花幽蝉一字一句道
替身,眉眼,不配?究竟谁是替身,谁又不配?
“师姐,我突然有些乏了,想休息了”我对花幽蝉下了逐客令,我怕她在说下去,我心里的不安就会成为现实
“如此,我就先不打扰了,师妹可要与池颜好好的”她意欲不明的说道
“不送”
我自始至终低着头,先前的记忆在我脑子中不断的回荡
抬眼看着门匾上的几个大字:远渡寒山
远,溪远,门匾上都有她的字
再近这间小屋子,我像是记起那种熟悉感,从前在南寻宫池颜醉酒的屋子,跟这间一模一样
我不曾与他说过我喜欢的屋子,这是溪远告诉他的
刚上山时他曾经常把我当成溪远
我逼近死亡的时候,那一声溪远也许并非我听错了
这一切我都不敢细想,脑子轰隆隆一下变得不清明了
一点点揭开的现实,似乎在割开我的伤口,纵使血肉模糊我也不愿住手
我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池颜骗我的,肯定是花幽蝉故意说给我听的,她喜欢池颜,她巴不得我和池颜之间有裂缝
池颜他肯定不会骗我的,怎么会有一个人为了一个替身连命都不要
…………………………
第二天晚上,池颜终于回来了
“娘子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池颜兴高采烈的将一只烧鸡拿了出来
我却毫无兴趣
“我等你很久了,累了吧,我给你备了酒,你尝尝”我将早已准备很久的桃花酿倒进了杯子里
“娘子真是贴心,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有想我”
我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
“想”
池颜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听我如此说,他很开心的将外套脱掉,拿起酒杯兴致勃勃的诉说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我今日走到山下看到好大一只野鸡,便直接将它宰了,你最近都瘦了,该好好补补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同
“你怎么看起来没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皱起眉头,伸手要摸我的额头
我却握住了他的手,哼起了一首诡异的曲调
他的眼眸变得涣散,手无力的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