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杜文礼红着眼眶说,“他才刚刚打退了蒙古啊!”
温彦颤抖着声音说:“子轩的猜测是真的,皇帝,真是一刻也不耽搁!”
杜卓叹息道:“人都杀了,要虚名又有什么用呢?”
“有大大的用处!”温彦冷笑着说,“即便蒙蔽不了天下人,也能拿来蒙蔽自己。”
杜文礼只是默默地摇头。
“父亲,你别气坏了身体,为了那昏君不值得。”杜卓担心上次的情况重演,立刻上前把他扶到了房间里。
等他回来时,温彦正仔细的又看了一遍李轩的信。
杜卓问他:“不是看完了?”
“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严将军临终之前,竟然把女儿托付给了马晨。”温彦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那马晨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得到严将军如此信任?”
“慢着,这个名字我可记着呢,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庸人吗?”杜卓疑惑的问,“这种人怎么能得到严将军的另眼相看?”
“从前,马晨的确只会纸上谈兵,但也许他身上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优点,又也许,在边关的那段日子,严将军已经把他锻炼成真正的军人了!”
杜卓惊讶的说:“这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温彦又说:“而且,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严小姐离开京都了。”
“真真是有魄力有胆识啊!”杜卓叹息道,“我还以为他和他爹一样也是个小人。”
温彦淡笑道:“那一日我们气急了,自然不会对他口下留情。而今看来,是非善恶岂可一概而论?看看眼下这乌烟瘴气的朝廷,马晨能有此情义带严小姐离京,勉强也算是一点安慰吧。”
“不过,不知这件事严将军的两位公子是否已经得知了。”
西北边关。
与此同时,严烈和严昭也收到了薛逸的来信。
严烈目眦欲裂,“皇帝好狠的心!”
“大哥,如今我们远在边关,如何父亲坟前祭拜呀!”
严烈抱住弟弟,眼眶通红的说:“二弟,挺住!怀谷说了,妹妹还好好的呢。”
严昭沉声说:“没想到那马晨也是条真汉子,他竟然为了妹妹和家族断绝了关系。这一次真要谢谢他,否则妹妹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严烈拍拍他的肩膀,说:“没错,马晨算是救了妹妹一命。只要妹妹活着,我们兄妹三人就总有团聚的一天!”
严昭点点头,又说:“大哥,我不甘心,父亲被那昏君杀死,你我二人却还要为他守着边关,不能回京祭拜,父亲也不许我们起兵造反,难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严烈摇摇头,说:“不,阿昭,我们不造反,并不代表别人也安分。如今朝廷就只剩个空壳子了,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用不了多久,那昏君就撑不下去了。你我只需要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大哥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就耐心等着。”
严烈又说:“怀谷和父亲的一众旧部还在京都,倘若真的到了时机,我们里应外合,再寻明主,亦是造福百姓,重新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想来父亲也会高兴的。”
“是啊,父亲这一生将黎民百姓的安危当做第一等大事,从小他就这样教导我们,又有谁会想到,父亲竟会遇到这样的昏君呢?”
“也许就像父亲说的,这是天命吧。”
这世上,又有哪个人能回答他们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