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又看见小蝉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不出去。
“小蝉你干嘛呢?快把帘子放下,冷风都灌进来了。”
南怀珂看她一眼说:“别理她,她心里有气。”
“这是怎么啦?”
小蝉想了想,干脆放下帘子跨进来低着头蹙眉说:“小姐理那种人干什么?请恕奴婢直言,那分明是个丧声歪气的奢淫子弟,犯不着和他多说一句。他哪一点配得上小姐,小姐怎么还主动约他?”
南怀珂站在火炉边烤着手问:“你觉得我做得不妥?”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替小姐不值。方才小姐不是说他是商贾子弟吗?就算小姐肯,太后也不会同意。”
知夏茫然问:“说来说去这到底是在说谁?谁欺负小姐了?”
小蝉把个小嘴一撇,就把方才的事情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知夏听得明白,笑着把她搀扶起来说:“你慌什么,你是刚来不知道,那个武陵子弟咱们小姐才瞧不上呢。”
知夏说完又对南怀珂道:“小姐心中定是有了主意。”
南怀珂这才笑起来说:“小蝉你看看,你得多和知夏学,须得沉得住气些。”
小蝉听得糊里糊涂不明所以,南怀珂并不准备和她解释太多,便让她出去传饭,又让知夏喊小牟进来。
小牟心里本来也看周少游不顺眼,进来时刚要说几句,想了一想还是忍住,转而问有什么吩咐。
南怀珂烤着火说:“你凑近来。”
小牟便走过去,南怀珂附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末了神色肃然地看着他问:“你可能做到?”
小牟退后两步噗通跪下伏地说:“太后把小奴赏给了小姐,那小奴这条命就是小姐的。小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您吩咐的,小奴豁出命都要办好。”
“嗯……小张那个人怎么样?”
“他和小奴是同日进宫的,情同兄弟。”
“这事你觉得他靠得住吗?”
小牟不好意思地说:“不怕小姐嫌恶,在宫中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见过,正因为如此太后才派我们来,小姐也不至于受了外人欺负。”
“竟然是这样。”南怀珂颇有些意外。是了,那宫里是个什么地方,太后如今看着慈善,却也是风刀霜剑中磨砺出来的。于是她低头轻轻“哦”了一声,弯腰将他扶起说:“那就说定了,你且出去,晚饭后过来。”
小牟便退了出去。
南怀珂又出了会神,听见那边说饭已经摆好,便打起精神出去和崇礼一块儿吃饭。席见热热闹闹,南怀珂和知夏说说笑笑,竟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