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看到同事都开着小轿车上下班,我也想把我的电动车换成小四轮。在家人的支持下入手一辆途观,其实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就想刮风下雨的时候玉婷不用在受风刮或者雨淋。不用为了挤公交而被别人踩到脚,不用为了等出租车而在雨中撑着伞。这些梦想我都一一的实现了。我为什么还要想着换奔驰开宝马呢。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成功的人生?什么样的人生是幸福的人生?什么样的人生才可以被称之为有意义的人生?以前的我不开心吗?不快乐吗?不幸福吗?行走在罪恶的边缘,最终让贪婪吞噬了我自己。
“祥哥,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瞎折腾,我老老实实的教书,老老实实的结婚,老老实实的生孩子。生完孩子将来再给孩子讨个老婆,多完美的一生。”
“你懂个屁,哪有那么多如果,哪有那么多假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听说过宿命论吗?”我望着星空对阿伟阐述着宿命论。
“对祥哥,我也相信宿命论,咱俩现在去死吧。活着有什么劲儿,我长这么大连个海底捞都没有吃过。一起烧炭吧。”
“我烧你二大爷。我带你来是让你散心的,是让你感受活着的美好的,是让你觉得活着才有希望的,不是让你给我洗脑的。输钱,没钱了咱可以赚。咱有手,咱有脚,咱有脑子。不就是欠点钱吗?有钱了,一切就有了。”我几乎是对阿伟咆哮着一切。
“你一会宿命论,一会又要反抗命运,两个人坐在这里像极了马戏团里面的小丑。其实我知道,你是被赌害的了,我能理解,这都是后遗症,赌到后期都是这样,一边幻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又扇自己的嘴巴子。你都已经跑出来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我在三和的日子虽然每天也瘫痪,但是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活一天算一天,那样的日子反而过的很惬意。当我鼓足勇气想要出去赚钱的时候又被黑中介给搞了,你说我这算什么。老天都不给我活路。”阿伟把烟头狠狠的往石阶上戳了一下:“祥哥,我看你早晚也会和我一样,200万的债务,闹着玩呢。在我老家我一辈子也赚不到200万。你现在应该赚点钱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也别往心理搁,一个跑路的人,哪来那么多心思呢。”
“你小子进过传销就是不一样哈,开始给我洗脑了是吧?昨天我就应该报警,你知道抢劫有多严重吗?还在这里给我吹嘘着。没时间和你闲扯,再多看一眼这美丽的夜景吧,记住有钱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晚上回去就找工作,想再这样悠闲的坐着,我看你是做梦。”
“你要早给我说这个,我今天就不来了,我躺在床上睡觉不香吗?”
香,香,香,稳如走了一个阿金,又来了一个阿伟。
属于我自己的路到底在哪呢?老天啊,help me!!!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里面一直在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劫道的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带着他?我一个人不好吗?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出来的,他和阿金,波总还不一样,阿金不会在我面前絮絮叨叨,波总更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凭什么他劫我道,我还要给他买衣服。这不公平,我已经做了我认为能做到的一切,我并不亏欠他。我应该是一个人,阿伟也应该是一个人。他的命运是什么样子应该由他自己做出选择,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和本事在跑路的时候领着一个小弟,对于他的悲观论我持否定态度,我不想让一个人在我耳边每天念叨着‘死’这个字眼。
阿伟一直给我说他的命运有多惨,这个社会对他有多么的不公,称自己是悲惨的失败者和见不得人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我如果让他跟着,无意是随身带了一颗定时炸弹。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忐忑不安。即便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奈,甚至是绝望,真诚也好,善良也罢。对不起,他的这些所谓的命运不公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城市里面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故事,我不能因为他而让自己陷入一个纠结的状态,与其是这样,我宁可一个人背着包继续孤单的行走在广州这所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回到宾馆的那天晚上我再次把赌狗的虚伪演绎的淋漓尽致,
“祥哥,你还不睡吗?”
“你睡吧,明天早上10:00才集合,你先睡,我再看一会儿新闻。”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很自然的就讲了出来:“明天我喊你起床,你先睡。”
看着阿伟熟睡的样子,我是久久的难以入眠。我开始担心在将来的某一个晚上他会偷走我身上的一切,所以在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在阿伟看来,明天睡醒他就要和我在一起开始工作,但他永远不会想到,第二天的凌晨6点钟,我一个人静悄悄的背着包,跑向了远方。在我离开宾馆的某一个瞬间,我承认我有点自私,我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但这种感觉仅仅就在20分钟之后,也就是我坐上前往棠下的地铁上时,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又自由了,我又回到了梦最初的样子,一个人就像吐出来的烟圈一样,无忧无虑的飘散在空中,风吹到哪我就飘到哪,不是我喜欢跟风,而是我想像风一样自由。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niicole说我当时的选择是对的,nicole告诉我:“人不能为了害怕寂寞而刻意的去找一个陌生人当做同伴。”
其实阿金和波总对我来说也是陌生人,但是他俩给我的感觉,是这个阿伟给不了的那种。起码在给我留下第一印象的时候,阿伟已经输了。我不后悔自己的‘叛逃’,我并不亏欠他,我也对阿伟讲述了一些活着的道理。最关键的是我连退房押金的五十块还留给了他。不知道阿伟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活着我祝他一切安好,如果不在了,我希望他不要记恨我。
不管我承不承认,在经历了这样的‘叛逃’事件以后,我的性格多少产生了一丝丝的变化,我变得不太愿意与外面的陌生人进行过多的交流,我不再乐意去聆听他们的故事,直到后来我遇到了nicole。不过那也是我从澳门回来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