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莫霆夜感觉懂得她的意思，张口跟了一句：“是，世界很大，人就像水珠一样，世界就是大海。”

顾瓷轻轻的摇晃着脑袋，把脸转向莫霆夜，见他的脸低垂着，很是不高兴的甩开还与莫霆夜拉着的手，把他的脸板了过来，很是不赞同的回驳着。

“不对，这个世界很小，不是很大。”

莫霆夜眼睛低垂着，顾瓷的情绪不是很对，语气里带着愤懑及不甘，还有着几分的侥幸，不清楚是她酒喝的有点多了，还是真的情绪失控了。

“无意中，我成了薄家的人，在被冷落的一圈后还差点有杀身之祸，最后又成了假冒的，而平时认识的人且与我有了血缘关系，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小？”

顾瓷带着倔强的语气，她近似有些失态的动作让莫霆夜有些心疼，离开了家庭的温暖，一切都要靠自己，特别是顾瓷这样的女孩子，还成了少有的暗门里的人，并且还成为行业的第一，她受着是怎么样的一个罪，不敢想象的。

“说了你也不明白。没有一个人是单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总是有着一些附属的东西，这样才不是孤单，不会活得聊无生趣，高兴也好，悲伤也罢，有人会给你一个反应，而我，总是像躲在黑暗中，看着家家户户那灯光下的温馨，一边羡慕着，一边妒恨着，有的时候真想一把火把他们都点燃了，让他们故意显摆的东西都毁掉，我真的想过！”

顾瓷松开了手站了起来，脚下步沉重的像压着重担，她的眼睛迷离，边说边奔着桌上的酒而去，苦笑着为自己其斟上一杯，和着话吞了下去。

她拎着酒瓶子给杯子续上给莫霆夜，自己则抱着酒瓶子又坐了下来，这一回坐在了莫霆夜的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身上带着些消沉的气息。

“我小的时候特别想找家，想爸爸和妈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不找我，再大些，到了舅舅家，看到舅妈真心疼着何念念，我真是从心里不舒服，我小心的也凑过去想讨一点的温暖，都被她们那嫌弃的眼睛逼了回去，再大了，我就不需要了，谁如果对我多一点的怜悯，我会觉得他在取笑我，到后来，我不为任何人动怜惜之情，我做任务时，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想活命下来的人跪在我脚下，可以为他们的活前挣扎不眨不一下眼睛。但是这一回……”

莫霆夜紧捏着被顾瓷塞进手里的酒杯，喝着她第一次说着自己的过往及心里历程，眼底翻涌着暗潮，真想一把拥就她，告诉她，不用再外面流浪了，他就是她的港湾，她可以靠岸了。

但他没动，顾瓷需要发泄，从自己在医院里醒过来到现在，没有发现顾瓷有一点的情绪外泄，总是安静的处理着事情，每天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钟表，家里与摄影基地两点一线的跑，本以为她天生就是一个战士，今天，程墨的酒让顾瓷内心深处的那处疼引发出来了。

顾瓷有些哽咽了，她停下来，对着酒瓶子喝了一大口，苦笑了着看着手里的瓶子，继续说着。

“我真心的把薄家当做家人，我还唯恐我做的不好，丢了薄家的脸面，他们对我和薄嫣然的厚此薄彼，我想着可是不太适宜我的存在，我竟尽的不呆在薄家，少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解。我能感觉到顾洁是真的想弥补，她的真心我能感觉的到，可是一遇到薄嫣然的事情就倒戈了，而薄念远……我本以为是父女的关系，不可能与母女一样的亲近，结果我又错了！我的命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