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会不会伤及无辜啊!”
丁岚严肃的说:“行了!能不能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这是别人的家事,我们只是在这里借住,赶紧都回去准备台词!下午的演出不能出差错!”
大家悻悻的散去以后,丁岚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乔建林,乔建林灿烂的笑着说:“谢谢,丁团长,今晚,我会,”丁岚不等乔建林说完,转身就走了,乔建林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的表情。
这次的初次见面,让乔建林有一种感觉,丁岚的身上一定有着与红姨相关的线索存在。
(2)剧团演出
暴雨过后的乔家村,湿热难挡,剧团在村子里搭的简易戏台子上做着准备工作,宫伶坐在椅子上指导彦菲子和男演员王杨对戏,丁岚指挥着舞美和灯光的工作,所有人的人都忙碌着。戏台下的村民们早早的坐在板凳上等着演出开始,乔建林站在戏台下的左侧,望着丁岚心里想着什么。
演出要正式开始了,村委会的张副主任站在台上主持和报幕,大家等待着张副主任激情慷慨的演讲自己怎样向上级争取来的这特殊待遇等等。
“下面,有请海浦市虹影剧团,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舞台剧《往事》!大家热烈欢迎!”张副主任报完幕,兴奋的下台来坐着。
舞台剧的背景音乐响起,红色大幕拉开了,彦菲子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念着台词:“阿金,你好,我是明月。”
王杨:“我知道,你天天来我这书店转。”(王杨收拾着书架的书,微笑着说。)
彦菲子:“你偷偷盯着我?真是个坏蛋。”(彦菲子表情羞涩的低头,摸着手里的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杨:“什么?真是个什么?对了!你一直想要的书,我找到了,来,给你。”(王杨没有听清最后的娇嗔。)
……
王杨:“这个女人和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彦菲子:“阿金,你怎么了?我是明月!”
……
彦菲子:“阿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
丁岚眼神里的阴恨又一次出现了,她望着演员们的表演,仿佛台上的是自己被抛弃,被残害,被误解。她心中突然升起的怒火,让她把拳头攥的紧紧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些每日每夜折磨自己的片段,就像是粤语残片一样,找不到头绪,却让人记忆犹新,深深刻在心底:“红缨,小心点,别从梯子上掉下来。”一个温柔的男声,忽远忽近的充满爱意的埋怨着。
“我知道的,文修,你写好了吗?给我的情书!”那个叫红缨的女子调皮的问道……
“我红缨,在这汩汩鲜血前发誓,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们,会有一天让你们血债命尝!你们世世代代将不得安宁!”黑压压的人群,围绕着一个穿黑色衣裙的女子,是那个叫红缨的女子,所有的人都看不清面目,只能听到,这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和悲凉绝望。
丁岚的思绪被一声尖叫声打断,赶紧向喊叫声望去,那些零碎片段,消失,丁岚的忽然心生疼,她右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左手扶着栏杆,额头上出了许多汗。
“啊!啊!啊!救命啊!放开我!谁啊!谁在恶作剧!”不知哪里窜出来一个黑小的身影,抱住了彦菲子,她拼命挣扎大叫着救命。
丁岚看到这,也不管许多了,大步走上前大喊着:“你是谁!赶紧放开她!”那人一看丁岚,把彦菲子推到了一边,就要上去对丁岚做出什么。
宫伶突然一个箭步起脚,把那人踹到了一边,一把把丁岚拉到了自己身后,上前拽起这人就要来上一拳。
“乔建文!你又犯病了!”乔建林一惊,跳上台去,摁住乔建文。
宫伶听到这里,松开了手,走过丁岚身边的时候问道:“你,没事吧。”
丁岚一愣,内心涌上来一股暖流,她摇摇头示意没事。
乔建文挣脱开乔家老二的手,跳起来手舞足蹈,又笑又哭的指着丁岚疯喊着:“红姨!哈哈哈哈!你是红姨,你的针呢!你的针太可怕了。呜~呜~呜~,你的手冰凉,咦!你的手里有针!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乔建文说着疯话跑远了,所有人都盯着丁岚,死寂般的安静,这样的气氛让人极度不适。
乔建林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我弟弟的精神病又严重了,这段时间我就会把他送进医院,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丁岚看了看乔建林,面无表情的转身对着台下说道:“各位乡亲,不好意思,我们的演出发生了些状况,暂时停止了,再演出的时间,会让张副主任通知各位,谢谢大家。”
“另外,我没事,谢谢乔先生的关心。”村民们都散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对刚才的事情居然一点反应没有,最起码的不满演出为什么突然结束这样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这太不合理了,丁岚看着远去的影影绰绰,心里疑惑着。
一道反光闪过眼前,丁岚走下戏台,在张副主任坐的位置上,拿起了一根金色的针,这真很长,足足有签字笔这么长!丁岚看了看收了起来。
残阳开始隐去了,阴影覆盖在丁岚的身上,她把头发向耳后捋了一下,她望向去祈愿山的小路,冷笑了一下。阴影越来越多的吞噬着丁岚,直到看不清楚她的身影,路灯突然亮了,丁岚看到灯下站了一个人,是白天面馆门口的那个人,他神经质般的盯着丁岚,表情近乎于惊恐却又兴奋,丁岚皱了皱眉,向乔家大宅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