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二十六章 燃犀照魂42 · 雾灵山狸(1 / 2)魔尊是我徒弟首页

白珞与萧孤蓬在满是血的厢房里查探这那一张人皮。那人皮极为完整。软塌塌的一张摊在地上,能从那张人皮上清晰地看出人皮的五官。那张人皮上眼皮因为薄,在人皮被剥离时只剩下一些絮状的皮肤。嘴唇是凸出暗红的两块,嘴唇边的胡须都还能看得清。

萧孤蓬用弯刀挑起人皮看了看,那人皮的四肢软塌塌的像两根绳子,但臂和腿脚的人皮却不完整。臂的皮在腕之上就断掉了,断口并不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腿脚的皮也是,自脚踝之上就断掉了。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人皮还是新鲜的。白珞也不知萧孤蓬是做什么出身的,检查着一张这样的人皮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萧孤蓬一寸一寸看着人皮,连那人皮上的毛发都没放过。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上面沾了许多黄沙。”

白珞点点头:“我也发现了,这张人皮是被人从外面拿回来的。”

他二人在这厢房之,那堂却早已是乱糟糟的一团。邢老发了疯,一会儿说着“报应”,一会儿说着“报仇”,一会儿骂着魔族,一会儿又咒骂监武神君。

萧孤蓬听见喧闹声皱了皱眉:“白姑娘,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你倒也能忍得住?”

白珞淡道:“听闻这些日子原骂我的人多了。”

萧孤蓬一笑:“确实有什么事都瞒不了白姑娘。”

白珞又问道:“你到这里来,跟这个人有关吧?”

萧孤蓬点点头,看了看邢老与邢老大在堂闹腾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蜀一别,短短数月原忽然之间就刮起了腥风血雨。白姑娘你在兖州与历城的事都是在第二日就传了出来。流言蜚语最是可怕,许多修士忽然暴动了起来。他们……”

萧孤蓬说道这里顿了顿。

白珞坦然一笑:“他们砸了监武神君庙,还砸了我的神像?”

萧孤蓬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的确如此,我都不解为何事情会发展得如此之快。最初兖州事出,也不过是有些流言蜚语,说自天印开了之后,魔族肆虐人间,这些异象变数都是因天印的惩罚。不过短短数日,历城再陷落,忽然之间风向就全变了。几乎所有散修都开始讨伐监武神君,戕害魔族。其实自五年前就有了猎魔人,只不过都行走在暗处。如今便是放到了明面上,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像是……”

“像是商量好的?”白珞问道。

萧孤蓬点了点头。萧孤蓬心细,但也绝不胡乱揣测。

白珞那臂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一切的确像是设计好的。从一开始遇见玄阴池泽神,到己伯毅找到她,再到兖州、历城,每一件事背后都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再推着整件事情。只是她身在迷雾之,看不清这事情的本来面目。

白珞问道:“这个人就是你说的猎魔人?”

萧孤蓬点了点头:“我追了他们许久了。这个人专门对魔族下,女子可卖为妓,男子可做人彘。我还发现黑市的交易甚至有求买魔族部分躯体的,简直耸人听闻。”

白珞淡道:“你不肯直接逮了那人,便是因为想放长线钓大鱼?”

萧孤蓬点了点头。

白珞苦笑道:“那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

萧孤蓬皱眉道:“为何?难道白姑娘知道谁是凶了?”

白珞低声道:“只是猜到了,但是还差证据。还得再从这张皮子上找找。”

萧孤蓬将那人皮的头部挑了起来:“不知白姑娘知不知道扶风以南,零陵以西的深山有个叫且兰的部族?”

白珞道:“略有耳闻,且兰是个山林的古老部族。擅长蛊术一类。”

萧孤蓬说道:“除了蛊术,且兰还有许多秘术,旧俗。自四大世家共治原以来,以往的王朝旧俗都被抛弃了,古老王朝的秘术习俗,甚至在书都很难再找到了。剥人皮就是其一个。在古王朝里,祭祀的时候会扒了人皮做鼓面。”

白珞皱眉道:“你说这段与且兰旧俗有关?”

萧孤蓬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要把人皮整张这样剥下是有难度的。这剥人皮的习俗就是在萧氏王朝都早已绝迹了。这门艺若能追溯应当在且兰会有保留。我曾去过且兰,见过当地的人是怎样剥人皮的。且兰部剥人皮的时候会先在脖颈、腕、脚踝处割一圈,然后再在胸口处划下一刀,胸口最薄的地方灌入水银,这样整张皮子就会剥下来,并且后背的皮不会破,还能保持韧性,可以用做鼓面。”

白珞皱了皱眉,她活了上万年,自然知道曾经的原是什么样子。这样的段现在细细听来还是觉得过于残忍。

萧孤蓬拿出另一柄弯刀,轻轻挑开那人皮的头颅部分:“但是白姑娘你看这张皮子,他的胸口并没有刀口,刀口在颅顶之上。这不是剥人皮的艺。我即便在且兰部也没见过。”

白珞细细挑起那人皮的腕看了看:“这里有些痕迹,你再看看。”

萧孤蓬仔细看了看,的确那人皮的腕和脚踝处除了黄沙还有些别的类似于干稻草的碎屑。萧孤蓬皱眉道:“这是麻绳?”

萧孤蓬做了个脚并在一起的势:“他曾经脚被人绑起来过。”

白珞皱眉看着那人皮眉头越皱越紧。这或许已经超出了她对残忍的认知。

萧孤蓬走到窗前一看,那窗框上除了黄沙,也有些干草的碎屑:“白姑娘,这也有麻绳的印迹。”

白珞皱眉抬起头:“也许梁上也会有。”

萧孤蓬二话不说跳了上去,那梁上的确有干草碎屑。不仅如此,那梁上因为没有覆着黄沙,还有清晰的被麻绳勒过的痕迹。萧孤蓬站在梁上疑道:“白姑娘,这里的确有麻绳的痕迹,只是有些奇怪。”

白珞:“怎么了?”

萧孤蓬奇怪道:“太深了,这张人皮很轻,这梁上的痕迹不该那么深。即便吊上整个人也不该有那么深的痕迹。”

白珞将窗缝轻轻推开一条缝来,外面的黑风还在卷着黄沙四处飞着,那窗户下摆放着几个酒桶,酒桶里已经被黄沙灌满了。酒桶的边缘也落了半桶高的黄沙。

白珞轻声道:“我知道这个人的身子在哪了。”

白珞话音刚落,那二楼厢房便传来一声怒喝:“开门!”

白珞皱眉走了过去。邢老站在赵狰的门前重重地拍着门:“把门打开!”

赵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门缝来,静静看着发着疯的邢老。

邢老扒着门缝恶狠狠地看着赵狰:“是不是你!我大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