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泽和瀛琤费了点力气推倒了空心的高墙,莹作为一个鲛型产泪机还是委委屈屈地时不时掉几颗眼泪,也不愿意帮忙,只是流泪。
高墙倒下,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线似的一大片的高墙都倒了下去。
一片轰轰的声音过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开阔的平原,再无半面墙在。而身后的高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平坦无垠的原野在脚下舒展。嫩绿的草是大地的发丝,浓密而坚韧。
远处甚至还有几群白色的绵羊,悠闲地低头吃草,缓步而行,如同。
三人观察了一阵,不见异常,便迈步向前。毕竟几乎是修为全无,谁都飞不起来了,只能徒步而行。
谁料到,几人刚刚没走出几步,地上便出现一个深坑。
“啊!”莹惊叫一声,错愕地独自落了下去,徒留几颗泪珠散在边上。
莹消失不过片刻,裴景泽和瀛琤也不慎掉入孔洞中,在一阵猛烈的颠簸之后,终于安稳下来。不过,两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倒立着面面相觑。
整个世界都是倒置的,他们的脚仿佛在云上扎了根,每一步的挪动都轻而易举,但也牢牢地与云朵接触着。每一次走动,都能感受到脚下的塌陷、软绵,而地上的宫殿翘起的尖角仿佛一柄柄疏离的长矛,颇具威胁意味地对着他们。
想要靠近地面,就像是在地面时试图飞上天一样,没有修为支撑便无法做到。即使奋力跳跃也只能带来短暂地、微不可察的靠近。
而被困在天上的,显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群四五岁、六七岁的小孩,湿淋淋的在那边,或破口大骂,或沉思不语,或来回彳亍。
幼儿状态,实则是看不出谁是谁的,又加上离得远,目力大减的二人就更不可能认出这些人来。是以,裴景泽和瀛琤也没有过去找他们的意思,只想这自己先试试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能够先下地。倒立着总是不太自在,况且,此处若有任何的机关、出口多半是在宫殿中,而不是在这空荡荡的天空中。
还不待二人尝试许多方法,地上的建筑物忽地变得密集了些许。肉眼可见地,那些建筑物变得拥挤了,与此同时,支棱着的檐角、顶角更突出了,建筑本身似乎便变高了不少。又或许是,天空变得低矮了,也说不定。
绝对的实力才是破除一切的关键。眼下坏就坏在,他们的修为都大幅度缩水了。哪怕只是简单的障眼法,他们也一时也难以破除,更遑论找出什么阵眼了。
而时间不等人,他们找不出破解之法,不代表底下的情形不变。
建筑物的棱角直愣愣地冲着,越逼越近,所有人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尝试无法,似乎也就只能等着地面的建筑顶上来了。密密的角被扭曲,像是森然的长矛,避之不可,恍惚间似乎是要穿透众人的身体。
但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
一阵五颜六色的光闪过,爆炸声、噼啪声不绝于耳。
坚固的、疯狂生长的尖角却在一瞬间消退了。天旋地转间,他们被呼啦啦一串全都吸了进去。
裴景泽也和他们一起被甩去地上,多亏瀛琤护着,才没有被摔得头昏眼花。
各种颜色的光团稀稀拉拉地围着中间的阵法打转。在角落里,还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人在飞身乱窜,竭力收集着各种光团。
修为下降,感知力也大不如前,众人一时把目光都集中在底下金光灿烂的阵法上。裴景泽和瀛琤却敏锐地发现了已经在一旁隐匿起来的黑衣人。
只不过到底修为不及,眨眼间便又不见那两人了。裴景泽却有强烈的预感,这两人,能够维持着成人的模样,还是一身黑衣,除了洛夜和喻落璃,还能有谁?
那阵法极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