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进龑会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几时咱们能去搀和主子的事儿了?”
大鹤的话说得有些妄自菲薄,他在龑会的地位自然是和别人不同的。
他是先生的私人医生,是为数不多能和先生同桌吃饭的人。
而就连他也将自己归在了下人这一类,如此便是警告冷静文,连他自己都不曾越界,她自然更没有资格。
气氛刹那间便紧张起来,大鹤难得对谁到了连正眼都瞧不上的地步。
更何况,这还是个女人,他分明一向绅士的。
“先生一向尊重我们,从没说过下人不下人的,但这人啊,若是自己轻贱自己,那不是下人的料也是下人的胚子。”
冷静文自然也是个嘴皮子不饶人的主儿,她松松的抱起自己的手臂来,冷哼着去应付大鹤的话。
这倒是像两个女人在吵架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别说这种话伤感情。”
严华总算是开口了,他也将烟踩灭,拍了拍冷静文的肩膀让她先上车。
他们两个人还要一起出门,有事情要办。
严华自然也看出大鹤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了,他拉着他走远了几步,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追了出来。
“顾垣城……他人到底去哪儿了啊?”
大鹤和严华并不生分,有什么话自然也是直说,他偷偷的往楼上敲了敲才继续问道。
“是先生把他给……”
这后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口,猜测和结果自然有很多。
“顾垣城人在哪儿别说我不知道,先生也不会知道。”
严华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话是大鹤在替余念问,可有的事情,哪怕严华对大鹤讲了,他都未必敢在大小姐面前提及。
严华抓了抓头发,在冷涩的寒风里抱起手臂来,“是顾垣城自己不想见大小姐的,和先生无关,他确实……出事了,情况也确实严重,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先生把他妈杀了,他都没有能力来管了。”
话只说到此处。
严华敲了眼坐在车子里的女人转身走了。
大鹤却直愣愣的站在冷风里,好像在仔细寻思着严华话里的意思。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杀了他妈,他都没有能力来管了。
那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大事。
是身体不好了吗?依着大鹤的记忆,顾垣城并不比身体好多少,无非是慢性病和急性病的差异罢了。
在那小楼的时候,瞧着他吃的药,是抑制脑肿瘤生长,恢复视觉神经的特效药,基本用语国外神经系统再造术的术后药。
这种病……完全是后遗症。
而病原本就难治,更不用说是后遗症了。
可到底是折磨了余念,才会让那个丫头急成了这个样子。
大鹤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他上了楼,去看余念的液,然后又端了药去鬼爷的房间。
他依旧做着自己平时会做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他要多照顾一个人了。书仓网s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