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我家大人可是重金求你帮忙,胡兄可不能推辞啊。”
“好说,看在梦大人拿出千两白银的份上,兄弟我就干他这一票。”
“现在要杀之人在何处,我点齐人马片刻就可将他击杀。”
“谁不知道我胡爷在这一片跺一脚,地面都得抖三抖。”
“胡兄莫急,我已派人尾随监视,他们正在甘州城内不宜动手。”
“等明日他们离开甘州,你我兄弟联手将他们击杀,你看如何。”
“唉,何须梦兄动手,你在一边看着就行,看我如何宰了这帮废狗。”
“来,胡兄干一杯。”
“痛快,来干了。”
次日清晨,天光大亮,甘州中府別将翊麾校尉周宗良在操场点齐一千陌刀兵,令旗一挥,大军排成二龙出水阵走出军营。
刘福等人早已外面,与周宗良打声招呼,周宗良拱手还礼,随后大手一挥,军兵把马车护在中央,缓缓向外行走。
大军还未出城,早有密探给梦七通风报信,梦七得报急忙来到大帐,通报消息之后,胡远山搬鞍上马,大声招呼手下响马,上马出谷准备去杀人。
梦七带着人与胡远山手下响马上千人,浩浩荡荡出了山谷,直奔必经之地黄沙岭埋伏刘福等一行人。
而此时刘福等人在周宗良带兵护送下,渐渐接近黄沙岭,周宗良在马上打凉棚察看周围地势,当看到黄沙岭时脸色一变。
周宗良久经沙场,一看便知此地最适合伏击敌人。但此路又是必经之路,犹豫了一下,派出探马去打探是否有埋伏。
探马小心翼翼前去探路,大军原地等待,半炷香过后,探马返回未发现有埋伏,但发现黄沙岭上有凌乱马蹄脚印。
周宗良闻听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虽有商队从此经过,但从不走岭上,走岭下才对,哪岭上脚印从何而来,让人感到费解。
想罢多时,看看天色不早,大军再不赶路将错过投宿之地。万般无奈之下,挥手开拔前行,下令所有陌刀兵提盾做好防御应变。
黄沙岭上真的没人吗,真有,但是都埋伏在岭后一条土沟中,人马钻入沟中,外面沙土一盖,根本发现不了,胡远山熟知地形才敢夸下海口在此埋伏杀人。
周宗良率领大军进入黄沙岭,全军听令加快脚步,急速经过此处险地。就在军兵进入山岭不久,胡远山将耳贴地听着动静。
当听到震动声响后,他面上喜色闪过,起身下令道:“点子到了,大个的,上马准备,给我上。”
众响马纷纷上马,一提缰绳战马跃出沙沟,胡远山一马当先,骑马来到岭上,往下一看,唐军黑压压一片,正快速通过岭下小道。
胡远山拔刀一举,大喝一声:“兄弟们,点子有点大,给我使劲杀。”话音未落,一马冲出居高临下冲向唐兵。
众响马跟随胡远山,亮出刀剑发出“喽喽喽”声响,骑马滑下沙坡冲向唐兵。周宗良闻声一看,是响马埋伏,虽然吃惊但临危不乱,下令就地列阵迎敌。
“前排举盾防御,后排放箭。”
唐军训练有素,闻声举盾放箭,箭如飞蝗射向响马,当场百名响马中箭倒地。胡远山凶性大起,顶着箭雨继续冲锋,他身后响马也跟随着悍不畏死往坡下冲。
梦七带着十多名手下在岭上,骑马驻足观看,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在他看来,响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土豹子,只可利用,合作一起杀人,他们不配。
就在他冷眼旁观时,战场又发生变化。
唐军放完三轮箭雨,周宗良再次下令。
“后排投掷短枪,前排盾牌扎地给我顶住战马冲击。”
唐军得令扔下弓箭,从身后解下短枪高高投掷而出,密集枪雨当空而下,把响马连人带马钉死沙坡,一阵人嘶马叫,上百名响马当场死亡,鲜血直流。坡上留下一地枪林。
胡远山何时吃过这亏,他大吼一声。
“兄弟们,为了银子杀啊,杀光唐军,冲啊。”
众响马在胡远山激励下,再次鼓起勇气,发起冲锋,越过枪林,与唐军短兵相接。
战马带着惯性撞在盾牌上,将唐军阵型撞出缺口,众响马冲进缺口,挥刀砍杀唐军,唐军一下阵亡数人。
周宗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喊一声。
“所有人举盾迎敌,专削马腿,给我杀。”
唐军闻声纷纷左手举盾,右手握刀贴地削马腿,众响马还未反应过来,马腿前蹄斩断,战马往下一倒,响马纷纷落马,还不等站起来,唐军钢刀已然到了。
“噗噗噗”“啊啊啊”一声声惨叫,数名响马尸首分家,人头乱滚鲜血喷洒尸体栽倒。
胡远山眼见众多手下死亡,气得目眦欲裂,挥刀疯狂砍杀唐军,他武艺高强唐军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刘福看到胡远山如此凶猛,担心战场因他有变,一带缰绳,从马车旁冲向胡远山,胡远山杀得正起劲,见刘福冲过来,举刀就剁。
刘福横刀一架,“当”的一声,俩马交错分开,刘福带马回头再次杀向胡远山,胡远山杀红眼了,见刘福过来,斜劈秋风就是一刀,刘福铁索横江横刀一挡,抽腿离蹬就是一脚。
胡远山猝不及防,跌下马背,刚想起身,刘福钢刀一甩,钢刀快如疾风穿透胡远山前胸后背,刀尖露出一寸,胡远山手指刘福嘴角鲜血顺着唇边流淌,张嘴想要出声,声未发出人已倒地而亡。
随着胡远山阵亡,响马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周宗良趁机带兵凶猛反击,杀得响马节节败退,最后掉转马头向岭上逃命。
周宗良唐刀高举。
“放箭投掷短枪,不能放走响马。”
众唐军得令,捡起弓箭短枪向着响马射箭投掷短枪,箭矢短枪当空如雨而下,将逃跑的响马大部分钉死射杀在沙坡。
岭上观战的梦七等人见败局已定,拨马下了沙岭,直奔响马老巢而去。一名黑衣人不解问道。
“七爷,响马已败我们还去他们巢穴干吗。”
梦七冷笑一声。
“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他的老窝把金银都拿回来,顺道还能搜刮一下响马的金银财宝何乐而不为。”
“七爷英明。”
“莫要啰嗦,快去响马老窝。”
“是,驾。”
梦七不愧是跟他主子一个德性,跟谁都俩面三刀,胡远山为他丧命,他转手去端响马老窝。放下梦七不提再看战场。
只有三四十名响马侥幸逃得性命,大部分死亡。胡远山这支响马在这一带是最大一支,达到一千二百人,此战过后,当地响马再也成不了气候。
周宗良下令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回禀将军,我军阵亡二百四十人,重伤六十人,轻伤一百人。”
周宗良听完眉头紧皱。
“响马伤亡如何。”
“回禀将军,响马死亡一千一百六十人,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怎么没有重伤轻伤之人。”
“响马没死之人,兄弟们补上一刀都给杀了。”
周宗良闻言长叹一声。
“唉,送重伤之人回城,轻伤继续上路。”
“遵命将军。”
唐军分出几十人护送重伤之人回甘州城,周宗良带着六百余名唐军,护送刘福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肃州。
周宗良带领护送人马一路疾行,怕再次遇上响马,烟尘滚滚急急行军。
唐军急着赶路,而梦七等人则在响马老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还有美女相陪,帐内中间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金银财宝光华璀璨耀人双目。
帐外横七竖八都是响马尸体,梦七等人干起黑吃黑真是轻车熟路,银子没送出去还得了一座宝藏,兴奋之余在帐内饮酒作乐。
杀完人一边欣赏财宝,一边喝酒享乐真是恶人之福,常人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