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正懊恼着,屋里的交谈声忽然静了下来,余晚听轻轻推了推她,她抬头看向门口,果然看见林墨以清隽冷然的身影自堂外款步而来,如此惊才绝艳,雅人深致,让人不自觉间便投去了目光。
林墨以朝众人作揖施礼以示礼仪后,便径直在安度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姿笔挺,端正大方,目视前方,真真是冷淡疏离,不苟言笑。
毕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林墨以向来如此,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只静了一会儿,便又各自攀谈叙旧去了。
“洛洛,今日怎么来得这般迟?”
余晚听侧头,隔着安度,望着林墨以。
“还未开席,不迟。”
林墨以端起白瓷茶杯,淡淡道。
“......那你身上的伤可好些?”
余晚听噎了一下,又继续问,中间还看了眼正低头玩弄着快被薅秃的小花的安度。
安度倒也想搭话,可是由于两人关系这几天确实有些僵,她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装死了。
“并无大碍。”
林墨以本就不爱说话,如今是越发无话了,这冷淡的态度,叫人如何再说下去?
“那便好,洛洛你带着伤闭门不出好些天了,我还怕你身体吃不消呢,如今看来,是我多虑,安安,你看,我就说他无事吧!这下你该放心了?”
接不上话?当然是不存在的,没话聊,那就找话聊啊,余晚听柔柔笑着,忽然话锋一转,直接转到了安度身上。
安度被叫得措不及防,刚咽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担心了?
林墨以似乎有了那么点动容之色,缓缓转头,稍稍给了她一个眼神,只不过眼神中透着凉薄,显然对余晚听的话表示怀疑。
“你看,还害羞,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巴巴地望着那空座,唉声叹气的,如今人来了,倒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余晚听一边轻轻拍着安度的背,替她顺气,一边调笑着。
她不是,她没有,请不要胡说八道,好吗?
安度简直哭笑不得,这姑娘到底是从哪看出她害羞了?她又什么时候唉声叹气了?
而且她什么样子,估计认识的都有所了解,她没脸没皮的,会害羞才有鬼好吗?
果然,林墨以也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过了头,不再理会她们,以及四周探究好奇的目光。
“……”看来洛洛两人矛盾挺深啊,余晚听也略感无力,只得戳戳安度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洛洛性子冷,你主动点,和他多说话,他气消了就好了,你们之前也好好的,别这个时候闹别扭了。”
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搞得这么僵,更不希望安安离开时是带着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