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故人之子得以保全,朕自然是高兴的,其余的,朕也无权干预。”江北辰淡淡道,面色不变。江月琛闻言微微蹙眉,刚想再开口,江北辰却轻声打断她道:“朕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想必是上回赌场一事,那些人做出的假象迷惑了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儿臣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罢了,事实到底如何,父皇最为清楚。”
“你如此护着那人,是不是也有这个理由?”顿了顿,江北辰不急不缓地站起身,似笑非笑道:“他都知道些什么?”
江月琛抬眸望向他,第一次感受到父皇分毫不让的一面,一瞬间他仿佛遥远了很多,更像一位城府颇深、喜怒无常的帝王,而不是她的父亲。
然而他做的这些……从根本上,却依旧是为了她,对此,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父皇问这个,是又想杀他了吗?”江月琛轻笑一声,眼中却有些落寞之意,“若儿臣果真是熠国的公主,父皇又何必担忧什么,任儿臣去查便是了。”
“朕只是怕你受人误导,做了替罪之人。”江北辰负手而立,冷然道。
“儿臣不愿替人受罪,但也不会让别人替儿臣受罪,儿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清楚明白的事实罢了。”
默然良久后,她轻声道:“……恕儿臣有些累了,儿臣先行告退。”
……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前,也就是江月琛刚走的时候,江钰接到了下属来报——茗香楼有异动。
茗香楼就是王元壁的藏身之处,他在这个地方躲了半个多月后,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仍想在京城混下去,对此,凡庚等人都很是纳闷——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以为过了些日子,避了避风头,便能又一次兴风作浪了吗?
王元壁刚一出门,立刻便有人悄悄地跟上了他,并暗中派人通知了江钰,江钰知道后,即刻便赶了过去。
凡庚看见自家主子时,他的眼睛微微泛红,眼神却极冷,如同极寒之地的冰雪锋刃,然而在这冰刃的伪装之下,却又藏着层层叠叠的落寞与哀伤。
凡庚凭直觉感到,敢在这时惹殿下的人一定会很惨。
“王元壁去了哪里?”江钰开口问道,声音低哑。
“回主子,他去的还是醉莺楼,醉莺楼里的那个芸娘似乎是他的老相好,带着他从后门去的。”凡庚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呵。”江钰冷笑一声,“竟然还敢接待他?”
凡庚低着头不敢吱声。
“我们的人都到了吗?”
“都在暗处蹲守,只等您的命令。”
……
此刻,王元壁已入了醉莺楼一名头牌的房里,他上回从“程嚣”那里得了不少银子跟好处,又重塑了“雄风”,因此等上次事情一过,第一件事便是寻欢作乐。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等待,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抱着侥幸心理,自以为已经躲过了官府的搜查,却不知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踪一直被人掌握着。
接待他的人名为花颜,有上次的教训,王元壁这回可不敢再去找绫歌的麻烦了,花颜是一名笑靥如花的女子,姿容身段都不必说,又顺从听话。
这更让他飘飘然了,花颜声音娇软地迎着他入门,王元壁惬意地走进去,而后便要解开勒在肥胖肚腩上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