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在村寨待了两天,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深夜中,两位举着铜火杖的神秘客来到此处。
两位神秘客手中铜火杖约三尺六寸,杖头如蛇首弯曲,吊着一火球。
“郎山书院的杨讲师,请上来鸾车!”
一辆锈迹斑斑的青铜马车从黑夜中驶过来,这鸾车本是送葬的明器,天然有一种阴性,加上腐尸马拉车,更让这辆鸾车显得鬼气森森。
那杨讲师从容的越出人群,他叮嘱了身边人两句,便走上鸾车里。
陆山蹲在一旁的茅草屋内,透着纸糊窗的破口窥视着两位神秘客。
神秘客没有多待,也没有留心陆山这位窥探者,他们在鸾车上充当御者,驾驭着腐尸马驶入黑夜中。
黑夜无光,陆山推开门走到砂石路上,他抚摸着地面上的车轴印,这车轴印只延伸了几丈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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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将至,远朋归来,共聚乐宴,拜神食丹。”
青提观上,有诸多道人挥舞旗帜,又有道人在台阶处放置盆花,大彩灯高高吊在半空,好一副张灯结彩的模样。
“叮铃铃!”
妙丹脚踩七星步,身披麻衣,手持铃杵,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在浮云寨中,齐家大宅的墙根下,一白骨小儿从中钻出。
它在月光下莫名其妙地走来走去,摇头摆臂,只剩了白骨的关节互相摩擦碰撞,格格作响。
“妙丹老儿竟然唤我赴宴,恐怕宴无好宴,我得带上几位兄弟一同前去。”
白骨小儿身影在月光下闪闪烁烁,不一会儿就来到寨外一处残碑前。
残碑立在岔路口,碑上文字已经磨光,那白骨小儿拿出一根胫骨在碑上敲了敲。
“嘎嘎嘎!”
白骨小儿上下颚碰撞,发出清脆牙齿撞击声。
“卯时将至,你难道想被阳光晒死吗?”残碑下面,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道。
“狂骨,我的兄弟,我们可是一个鬼胎里出生的,你难道不想和你的兄弟一起去享用那好丹丸吗?”白骨小儿兴奋的挥舞胫骨道。
“像你这样的兄弟,我还有八十多个!”残碑下的声音道。
“妙丹老儿的宴会可不平静,我的狂骨兄弟,你正缺少我这样聪明的大脑。”白骨小儿道。
“好吧!不过那好丹咱们一半一半。”
“自然!自然!”白骨小儿大喜道。
季末峰,北三峰中的第一峰,峰上无树亦无溪流,全是光秃秃的黄土坡,风化严重的岩丘。
其中一堆乱石下有三个枯瘦如柴的猴子,猴子们抬着一顶轿子,轿子简陋至极,三根木棍用烂布缠绕固定在一起,上面架着一张椅子。
这轿子上坐着一野狗,野狗身体极大,如同狼犬一般,它的眼神充满智慧和狡诈。
“妙丹,听狼头说过,乌山一路的仙长,很有本事,令乌山妖鬼敬服。
不知他的丹丸比之人脑鲜美几分,咯咯咯!”
野狗背靠椅子,露出柔软无毛的腹部,它的爪上还托着一个白嫩人脑,人脑已经被啃食大半。
南四峰,泥壳峰,这峰状似泥螺之壳而得名,历来少有采药客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