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马菲菲神色平静地瘫坐在木棺旁，看着亓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得其一，既然他已得了这其一，告诉你们也无妨。”

“呵……”马菲菲扯了扯嘴角，当时笑笑。

“你们把道门天开门的老祖怎么样了？”

“你已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

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人，很多和她有关的，没关的人，都将在这场“除虫”行动下死去，无辜又不无辜。

她又想到那些灵植妖兽，甚至她曾经的家园——那颗蔚蓝的星。

真是矛盾！

她猛然想起易珣的话，或许当时他提出决斗，根本也不是送死，而且求一个答案。

可是他连知道答案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到了尚东怀，那个曾经劝她不要和易珣在一起的大家长。

从头到尾，他也只是温和地说着易珣小的时候的样子。

……

“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用漫长的生命来怀念一个人，那太痛苦了。”

……

真的是，想一想就痛苦啊，原谅我吧，这样的痛苦我，承受不了。

马菲菲张了张嘴，颤着嘴皮子问：“他……剑修老祖……有没有说什么？”

亓商点了点头，冰冷地重复道：“他说，‘我们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寻求飞升的希望，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对我们追求的大道产生怀疑，直到最近，差不多也只剩下我和易珣了，只有我们两个还修炼新功法的人还活着。

我知道我们都会死去。到现在，我只是想求一个答案而已。’然后，他就走了。”

“你们……你们都没有告诉他原因吗！”马菲菲有些愤怒。

亓商没什么表情地回答：“说什么？”

“他求了这么多年的道，你们……都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天道非我能言，他求得答案，我们也不知道。”

马菲菲愣住了，愣了好半响，才红着眼睛道：“你们可以……骗骗他啊……”

“你们甚至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的没错，你们的确是无情之人。”

“……动手吧……”

亓商不为所动，伸出食指按在她的眉心。

人倒在地上，就在易珣身旁。

“放心，你会一直陪在他身旁。”

……………………

木制殿堂中间摆起了三架床，从左往右依次是阿果、易珣、马菲菲。

亓商将系统从马菲菲身体里抽离那一刻，一个微小的，只有马菲菲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任务完成……”

可惜，马菲菲没有机会听到了。

抽离结束，亓商手里捏住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苍籍凑过来看：“这就是那什么破系统？你要它干嘛？”

“有用。”说完就不搭理他了。

然后是抽取异魂，炼制孕魂剂。

“啧啧，真是老实。”苍籍不满。

孕魂剂是那么好练的？

真是……

“你觉得马菲菲是个什么样的人？”苍籍没话找话。

亓商没搭理他。

“我觉得吧，这丫头很弱，从易珣出事开始，她就一直在哭，可是呢，她又很强，至少，她肯为这个人死。”

“说完了？”

“还没呢！你说她怎么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