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整理好碾皱的衣衫,重新掖好被子,吹熄了榻旁的火烛,轻轻关上房门离去。
第二天快日上三竿时,芷莫才动了动眼皮,昨夜酒的喝的太多,她的头一直都疼着,醒来后在榻上躺了许久才撑起身子。她看了看自己被理的十分整洁的衣衫,又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想起昨个夜里她看到了对面屋顶的羽萧,又与他一同喝了许多酒,莫不是他将她送回来。
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西风手中端着一碗黑浑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水走了进来,见她已经起身,便顺势坐在她的塌边,将手中的汤水递给她:“解酒汤,喝吧,会让你舒服些。”
芷莫纳闷地接过,玉露酒的后劲将她的胸口烧了一夜,此时正觉得心烧又口渴,便没有多问一把接过,咕咚咕咚直直饮下,谁知那汤水又酸又苦,刚喝了几口,就呛得她直咳:“咳咳咳,沈西风你这是什么解酒汤,这么难喝。”
“哈哈哈哈,我独创的,有效的很。”沈西风看她被汤水难喝到的表情,有些憋不住,不禁笑出声来。
原来是故意整她!芷莫一阵气闷的很:“原来你是故意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沈西风夺过解酒汤转过身去不再说话。芷莫翘首偷看了他,只觉得他即使背过身去,还是有一种很沉闷的感觉。
“沈西风,昨晚我是同羽萧喝酒,怎么今日不见他人。”她突然想起问道。
他还是没说话,脸色又冷了几分。
“沈西风,昨晚是羽萧将我送回来的吗?”瞧着他不说话,芷莫又问道。
“你就这么关心他?”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话来,但是却是咬着牙憋出来的,有点儿杀气腾腾的感觉。
芷莫被他的话冷的打了个寒颤,她想着即使神族与龙族关系有些僵化,但是犯不着她提羽萧的名字他都要满含杀气吧。他一直背对着,还是一直都不说话,她也没在提羽萧。
“你是生气了吗?”她又问。
“我吃醋。”
吃…吃醋?犯不着的吧!他吃哪门子醋?芷莫着实有些闹不明白了。
接下来的时间内,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也为了岔开话题,芷莫装势打了个哈欠:“沈西风你今天没什么别的事儿?”
他好像脸色缓和一些了,将端了很久的解酒汤放在榻旁的木桌上,“我今日要再去禁地看一看,你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夜冥悄悄派了人盯着我们。”
“夜冥派人盯着我们?这个夜冥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那你更不能一个人去了。”芷莫立刻从榻上跳了下来,胡乱穿上鞋子,鞋后跟还没拔上,拖拉着就走过来。
一边走着一遍扒拉着鞋子,还回头对着沈西风招了招手:“走啊,我去替你把人引开,你去禁地,我好歹也是只灵鸟,我脱身很快的。”
他还是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也不说话,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