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时九颜喝醉了，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叫什么……阿瞳！

多么亲昵的称呼！她还说，“他”是她的宝宝！

后来，时九颜还在群里说过，除了“他”没有人爱她。

她指的“他”，也是那个阿瞳吧！

可见，“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殷殇怒气填胸，胸口还泛着疼，是从未有过的疼。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是时九颜发来的新消息。

阿颜妙不可言：【怎么不说话了？睡觉了吗？】

S：【没。】

S：【你和他感情很好吗？】

阿颜妙不可言：【当然了！】

殷殇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脑抽，明知故问，给自己添堵！

S：【那你会和他结婚吗？】

时九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阿颜妙不可言：【这个……难说。】

难说？她一边要和他订婚了，一边又和别人谈着恋爱，还不一定会跟她喜欢的人结婚，这怎么看都像是个……渣女！

殷殇第一次有种被人戏耍的滋味。

S：【你们谈恋爱多久了？】

阿颜妙不可言：【小妹妹，你太八卦了！那啥，天色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

殷殇：“……”小妹妹？

S：【我二十五岁，应该比你大吧！】

阿颜妙不可言：【哦哦，抱歉，小姐姐，洗洗睡吧。】

阿颜妙不可言：【晚安！】

殷殇：“……”

他不想回她晚安！

手机被胡乱地扔到枕边，殷殇躺在床上，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随后，他才稍微有点舒坦地进入梦乡。

……

十七岁的殷殇是什么样呢？

蛮横、暴力、嚣张、狠戾……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词。

他白天喜欢待在小破屋里睡觉，晚上就带着自己的兄弟到处扫荡，方圆几里见到他的青少年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常常打架，却从来没有输过，但也因此进了几次局子。

他就像是一方的霸主，人人都怕他。实际上，他并不可怕，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但越是有点“地位”的人，越是有人想来挑战他。

那天，就有隔壁村的混混来找茬，还带了一大帮兄弟，扬言要“为民除害”。

当时，殷殇只有四五个兄弟，对方冠冕堂皇了一大堆，就朝着殷殇那几个人冲了过去。

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二十多个混混被打得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殷殇邪气地笑了，那笑容里，有轻蔑，有厌世，有冷漠……他的脸上有不小心被划开的伤口，丝丝血珠渗出来，流过他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抬眸时，视线里多了个人，是个小女孩，十二三岁左右。

她长得普普通通，个子矮矮的，就那么呆呆的，默默的站在巷子角落看着他们，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她的表情很漠然，和殷殇对视时，他看不到她有一丝害怕。

两人对视了五秒后，女孩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殷殇喊了声，抬起长腿就往女孩走去。

十七岁的少年也已进入青春期，声音会变得低沉，而他的那种低沉却能让人心颤。

女孩止步回头，用眼神询问他。

殷殇停在她面前，痞痞地问：“小姑娘，看完混混打架就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