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这会儿看起来又不像在说谎。只是……坚持了十几年的音乐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该说她什么好呢?拿得起放得下?
殷殇收回了他犀利的眸光,眼睛无意中瞥见桌上的日历表。
已经十一月份了……
他再次抬眼,视线和时九颜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不知怎的,心里突震了一下,默了两秒,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对了,下周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做好准备了吗?”
时九颜微怔,想起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二号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她都快忘了还有订婚这茬。
“当然了,”她笑,“我早就准备好了!”
……
晚上,时九颜回到家,时母在厨房里做饭,时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头顶仿佛罩了一片乌云,将他此刻的样子衬得凄凉而又沧桑。
他听见了动静,抬头,见时九颜缓缓走来,他几乎是暴跳而立,泄着脾气问:“今天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尚宇集团的底标是六千八百万吗?怎么变成了八千六百万!”
时九颜知道他一定会来质问她,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回:“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底标就是六千八百万!事后想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时商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态度还挺诚恳,他气消了一半,问:“什么原因?”
时九颜正要说话,时母突然站在厨房门口,腰间栓着围裙,手里拿了一支锅铲,冲着时商吼道:“老头子,不许凶我女儿!”
时商抽了抽嘴角,语气弱了几分:“我没凶她!”
“嗯,爸他确实没凶我。”时九颜附和。
时母看了看这父女俩,转身继续炒菜。
时商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他接着问时九颜:“什么原因?”
“我看到的那份竞标计划书一定是假的!你想想,他把底标放在那么显眼的办公桌上,又正好让我做他的助理,不就是故意放着让我偷看的么!”时九颜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的,“只是我当时急于偷看,没想那么多,所以落入他的套了……”
时九颜眉毛微蹙,俨然一脸受害者的表情。
时商一丝怒火也没有了,觉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经过这次竞标,他可能会对我失去信任。”时九颜继续说,“所以以后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万一他一不高兴想悔婚呢!况且他身边的女人可多了,一个个都巴不得踩着我上位呢!”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时商有危机感,不敢再威胁她做手脚。
他果然相信了,一旦涉及到利益,他就精得很,也确实怕殷殇悔婚。这棵大树,他是一定要傍的,地皮和殷家,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我知道了,你以后好好在他身边待着,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千万不能让他悔婚!”
“好。”
“先去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吃饭了。”
“嗯。”
转身的时候,时九颜扬了个邪魅的笑。
—
早上,时九颜去了剧组,导演和一些演员来看她,询问她的情况,她道一切安好,没什么大碍。在家的这几天,剧本也没落下。
人群散开后,叶待添也走了过来:“那天……谢谢你救了我。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