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可是许久没到我这聚宝楼来了,今日登门不知吴某有何能效劳的?”吴大海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他似乎早知道丰原的身份了。
“吴兄说的哪里话,难道小弟不能来讨杯茶喝吗?”丰原口中说着,却依旧稳坐不动,丝毫没有喝茶的意思。
丰原初到观月山时,多亏吴大海指点才得以寻得一座洞府安身,其后吴大海对其也多有照应。
当初得知丰原想修习炼器术,吴大海多番告诫切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丰原用来遮挡身形容貌的这件黑袍就是当时吴大海赠予的。
十年来,丰原将吴大海的教导谨记于心,从不曾在坊市中显露真容。
片刻后,两人寒暄已毕,丰原将一枚玉简轻轻放在桌上,开口说起正事:“小弟此来确实有事想请吴兄相助。”
吴大海脸上笑意一收,将玉简拿起贴到眉心查看,片刻后他放下玉简,一脸郑重的说道:“愚兄冒昧一问,贤弟这是准备炼制灵器了?”
“还请吴兄切勿透露给旁人知晓。这些材料寻到后告知小弟,灵石绝不会少了吴兄的。”丰原说道。
“我观贤弟法力平和,气息绵长,想来根基极固,修炼之余却还能参悟炼器一道,贤弟资质绝顶,真是百年难遇!不知贤弟可愿入我血河宗门下?”吴大海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心中惊叹,又提起引荐丰原入门之事。
血河宗掌门方舜早在三百年前就是元婴三重境界的大修士,为了能元神圆满,炼成法相,已经闭关百余年不曾理事。血河宗从不曾刻意隐瞒,所以凡是罗云山修士皆知晓此事。
如今血河宗内诸事皆由方舜门下大弟子与三位元婴长老商议决断,吴大海就是其中一位长老的徒孙的记名弟子。
“吴兄不必再言此事,在下只是个闲人,不想受门规约束。”丰原却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若是有宗门为依托,丰原便不需再担心因为身具灵体而被邪修捉去练法,也不必担心因为炼器术而被人劫财害命,甚至修炼所需的丹药、洞府皆有宗门提供,诸多琐事也有门下弟子和仆役为自己奔走。
然而如他这样没有来历的散修,想要拜入罗云三派就只能参加三十年一次的“升仙大会”,各方散修和“寒谱”小族修士云集在此,不下十万人,而三派百中选一,择优胜者收入门墙。
丰原虽法力不弱,然而这些年来只顾着修炼功法,不曾用心修炼法术,纵有法器在手,却从不曾与人争斗过。升仙大会上众修士为了一个弟子席位可以以命相搏,丰原上场去不但难以取胜,说不定还要把命丢了。
“贤弟可是听闻升仙大会上的凶险?实则那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以贤弟的资质,只需愚兄向苏长老禀报上去,长老自会来将贤弟收入门下,入门即是内门弟子。不必与他人一般上台斗法。”吴大海如此说道。
“竟然还能如此?”丰原倒是不知道宗门长老可以直接收录内门弟子。吴大海多次谈及要引荐丰原入门,丰原都因自身缺少斗法手段而不敢去那升仙大会,都给推拒了。
“那是自然!以贤弟资质禀赋,岂是那些散修和小族之人可比。”吴大海一副理当如此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吴兄费心了。小弟欲购买一件趁手灵器,不知吴兄可否指点一二?”
既然不必上台斗法也能入血河宗门下,那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丰原修炼至今不曾遇到瓶颈,日后却很难说,若是无人指点,依靠自身往往很难化解,何况那“五气化元”之术还需要提升自己的炼器术,若能借宗门之力定然能容易许多。
“贤弟来的巧,门中今日送来两件灵器,这就拿来请贤弟赏鉴。”吴大海自袖中摸出一只铜铃,轻轻一摇,铃声清脆悦耳。
自门外走进一个绿衣侍女,冲吴大海万福一礼,轻声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拿我符印,去库中将今日苏掌事送来的三只木盒取来。”吴大海递出一块黄色木牌,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