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成轩看了他一眼:“下去受罚。”随从就连滚带爬地从屋里出去了。
钱成汉傻眼了,居然是陈溪禾那丫头,虽说那丫头长得好看,那乌发垂耳,目若秋水,腰身纤细如杨柳,可是,可是她实在太像大哥了!
他猛地摇头,把那道倩影从脑子里甩出去,扑过去,一把抱住自己大哥的腿:“大哥,不成啊!这事儿万万不能成啊,得把这误会解开,否则,否则我就惨了!”
钱垣被儿子这痛哭流涕的样子吓了一跳,顾不得生气了,忙问道:“怎么,莫非这姑娘丑如夜叉?”
钱成轩哭笑不得:“爹,五两探查到这姑娘长得极为出众。”
钱垣坐靠回椅子上,捋了捋胡须,“那生儿怎么如此失态,难道是河东狮?”
钱成汉连连摇头,看着他大哥欲言又止。他当然不能说陈溪禾像他大哥,否则大哥定然会让他好看的。
他眼睛一转,生出一个鬼主意:“我觉得陈溪禾适合大哥,两人都很聪明,必然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我向来喜欢大哥,怎么能抢自己的嫂子呢?”
钱成轩定定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极淡薄的笑意,“是吗?”
钱成汉心里忽然生出一缕恶寒,仿佛大事不妙。他下意识躲到了父亲旁边,嗫嚅道:“倒也不是,反正,我不想和她定亲,你们得帮帮我,尤其是你,大哥……”
钱成汉一听这个,默默藏好了手掌,昨夜的烧疼还在呢。他朝父亲钱垣讨好一笑,麻溜儿地滚了。
钱垣看着小儿子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又忽然道:“那姑娘怎么就看不上生儿了?”
钱成轩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说:“父亲有所不知,这姑娘若是论家世,曾经也是官家小姐,只可惜家中落罪,如今一人在金陵,这姑娘要开的那个铺子,阿生说不明白,但稍微窥其一二,便知这是个心有成算的姑娘,这样的人,是看不上阿生这样单纯的性子的。”
钱垣听着大儿子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儿子,自家人怎么说都是小事,但外人若是瞧不上,这心里的火气还是涌了上来。
“父亲,事到如今,我们就装聋作哑,反正你我都没有找过那路媒婆,说来说去都是她一个人闹起来的,见我们没反应,自然也就消停了。”
钱垣自然想的也是这主意,但就是这路媒婆不好得罪。
钱成轩笑着说:“事后,我们再给路媒婆封上一个大点的红包,必然将此事揭过。”
钱垣点点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他抬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茶,忽然想起小儿子说的那句话。
“宽悦,因着你娘去世,你的婚事一拖再拖,可有心意之人?”
钱成轩道:“此事为时尚早……”
钱垣拉下了脸,抢白道:“你如今多大了?我膝下连个孙儿都没有,若是和你娘一样撒手人寰,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乖孙了!”
钱成轩沉默片刻,“我会留意的,爹不用操心这些。弟弟这边,我也会用心管教,必让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闯祸。”
钱垣此时有些乏了,挥挥手让大儿子下去,自己则被下人扶着去床上躺着去了。
钱成轩踏出院子,叫人套了马车,直奔宝泰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