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清越的声音,福慧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是陈溪禾,立刻有些慌张,红着一张脸推脱了几句,急忙跑掉了。
云五越过几人,径直往后院去了。陈溪禾淡淡掠了他一眼,关上大门,回头就撞进巧燕那双幸灾乐祸的眼睛里。
陈溪禾挑眉,拍了拍衣袖,“你这是?”
“溪禾,路媒婆在打听你。”巧燕没憋住,笑着说。
路媒婆是金陵比较有名气的冰人,专门替人保媒拉纤,多的是富庶之家请她,凡是经过她手里的女子,向来都是嫁到富户,下辈子不愁吃穿了。
陈溪禾只觉得五雷轰顶,自己这都成了一个罪臣之女了,怎么还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她深吸一口气,边往里走边问:“替谁打听?”
巧燕越想越乐,直接笑出声:“说出来你能气死,居然是钱家,说是钱大少爷差了人打听的。”
陈溪禾正要踏上台阶,一听这话,猛地回头,“你说谁?钱家?钱成汉他家?”
柳儿这会儿连花也不管了,急的直接抱住陈溪禾胳膊,“小禾姐姐,不行的,那个人不行的。”
巧燕笑得气喘,好容易平复下来,见着柳儿着急,又惹出几分笑意,强压了下来,说:“正是他家。”
钱成汉这人前几次碰面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怎么突然就要派媒人打听自己。陈溪禾沉吟片刻,转身踏上台阶,径直走向书房。
“这钱成汉没有那心思,也代表不了钱家。若是这媒人是代钱家打听,那多半是钱家老头钱垣的主意,或者是钱家老大钱成轩的主意。”
柳儿小跑上前推开书房的门,三人进去各自找地方坐了。
“那你怎么想的?这钱家可比那锦衣卫的小子有钱多了。”巧燕看着窗前的兰草有些几片枯叶,拿着剪子上前修理。
陈溪禾笑着将左手边的镶铜毛竹笔筒放到右前方,“这钱家多半是发现钱成汉拿了些给我,想着把我纳进门,直接了事。”
她越分析越冷静,这钱家生意做那么大,怎可能是没脑子的人,只要他们用些心思,必然知道自己的背景,怎会轻易沾染是非。
她笑着看向趴在桌子上的柳儿,“柳儿,这钱成汉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不喜欢他。”
柳儿嘟着嘴:“这人穿的很难看,还老爱往太阳底下站,我的眼睛被金光刺了不知道多少次,觉得他有些俗。”
陈溪禾想起了他那把金灿灿的扇子,甚至是金灿灿的衣裳,不由笑出声。
巧燕手里拿着几根枯叶,放下剪刀,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今儿王记的掌柜来找,说有事找你,我说你不在,他便走了。”
“好,我知道了,明日顺便去他那儿看看。”陈溪禾从巧燕手里接过枯叶,用剪子绞碎,重新埋回了兰草盆里,“我之前放在储藏室里的那个藤编小箱子还在吧?”
柳儿道:“在呢,我昨天才进去看了。”
陈溪禾拍拍手上的灰,“走,今晚我们去外头吃,让厨娘只做店里干活的人的份就好。柳儿,去喊你云五哥哥去。”
“好嘞!”
柳儿一听要出去吃,两眼放光,捏着拳头就冲向云五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