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女子的消失,巷子里又重新归于沉寂。
宁贝贝无暇多想,捏起御风诀继续在黑暗中寻觅阮清音的身影。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看到阮清音的半点踪迹。宁贝贝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呆站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回客栈找大师兄他们。
少女裙角离开雪色视野的下一刻,一个柔媚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雪色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侧过脸,果然就见一袭红裙的水色身姿婀娜地站在不远处。
“不然呢?”
“把她杀了呀!”水色用涂满丹蔻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绛红色的下唇,漫不经心地说道。
雪色当即皱起了眉。“主人可没让我做这般多余的事情。”
这话却是惹笑了水色,“噗嗤!主人让你打个招呼,你就真只打个招呼?”
雪色没心思和她争辩,转身朝着东边的方向掠去。
被落在原地的水色轻嗤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有她小臂般长的人形木偶,“烟色你说,她跑那么快干什么,你又不再她身上,去了还不是白去!”
那人形木偶是槐木制成的,腠理关节都与真人无异,只是面目极为模糊,似乎笼着一团烟雾,根本看不清楚。此刻木偶沉默着,仿佛普通木偶一样对水色的言语毫无所觉。
它这个模样却是让水色恼了,“你要这个样子去见主人吗!那个姓郭的男人有什么好,让你半年也不回主人那里一次?”
她手中的木偶好像因为她的话微微扬起了头,继而响起了一个低柔的女声:“他哪里都好……”
闻言,水色面色不变,手下却将木偶的一只小腿往前一掰——
女子的惨叫登时盖住了木头的断裂声。
然而水色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奴家瞧着你这是猪油蒙了心,得回去让主人回炉重造一下才行了。”
烟色刚从方才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回炉重造”四个字,浑身上下立时都打起了冷颤。
水色反倒是被木偶的颤抖给取悦了,轻笑道:“你抖这么厉害作甚?哎呀呀,把腿都弄掉了啦,这奴家可接不回去呀!”
话未说完,水色就将那一截木腿往边上一丢,继续对木偶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与奴家去东岘峰吧,万一被那些小崽子先到了可不好办。”
——
宁贝贝刚从残缺的窗户里进到自己房间,就被人抓住了手,一看那人,不是阮清音又是谁?
宁贝贝刚想开口,就被阮清音抢了先,“哎呀,你道哪里去了啊,这都大半个时辰了!”
“五师姐你不是去追那个人了吗?我去找你了啊……”宁贝贝有些委屈。
阮清音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我不到一盏茶就回来了呀,你没看道我吗?”
宁贝贝窑遥脑袋,突然想起雪色的事情,当即要拉着阮清音往大师兄那屋走。
“你等等,你等等,大师兄他们都出去找你啦!”阮清音从宁贝贝手中扯出了自己的手,接着在袖子里抽出一张通讯福,“我把他们叫回来先。”
“贝贝在客栈!”说完,阮清音对着通讯福轻轻呼了一口气。
宁贝贝就见那张黄色的符纸在黑暗里火光一闪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