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靖禺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他无疑是后悔的,早知道就不告诉颜姐姐他要上学了。
回到府上,萧靖雍已经回来了,他去书房见哥哥,说起这件事,也把他后悔的事说了,“谁知道颜姐姐说每日里下学后要去她那里,她要检查我的功课,哥,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我为什么要告诉她上学的事,啊,我想起来了,兴许颜姐姐不识字呢,我背错了她也不知道!”
萧靖雍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生得一副好容貌,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这一笑起来,就好似拨开乌云见日头,整个儿都亮了。这还是萧靖禺自他哥哥回来后,第一次看他笑,不由得问道,“哥,你是在笑我吗?”
萧靖雍坐在书桌后面,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嗯”了一声,又道,“她搬过来了?”
“是啊!”萧靖禺也不是很懂,“大家不都想离王上近一些吗?原先,颜姐姐住在大妃的屋子里,不是挺好的吗?如今,她搬到离大妃屋子最远的地方,还要给先王守一年孝,宫里的人都说她很傻呢。”
是啊,她是挺傻的!
便是萧靖雍如今也看不懂她了,他的眼睛盯着书盯了好久,视线都没有挪动过。萧靖禺起身过来,站在他哥哥的身边,跟着看了一会儿,没看懂哥哥看的是什么,又道,“哥,我把颜姐姐的点心都喂了鱼了,我说了明日要给颜姐姐带点心进宫的呢。”
“她吃不惯这边的点心,府上来了个南边过来的师傅,你叫他多做点点心,明日你带进宫里去。”
“哥,你怎么知道颜姐姐吃不惯这边的点心?怪不得她的攒盒都是满的呢。”
萧靖雍噎了一下,好半天才道,“她又不是北地的人,当然吃不惯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哦,感觉你们都挺聪明的,今日,颜姐姐问我你在做什么,我说你去找赵灵文先生学骑射,颜姐姐还奇怪呢!”
萧靖雍顿了好久,才问道,“她奇怪什么?”
“她说,哥哥你的骑射还需要向别人学吗?哥,颜姐姐好像挺了解哥哥你的。”
她了解吗?萧靖雍自己都不知道,若不了解的话,她怎么知道他的骑射很好的?明明,在他重生回来之前,他只是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少年轻狂,走马章台,不知权斗为何物。若了解的话,那她可明白他的心?
是夜,呜咽的笛声飘飘扬扬地,顺着东南风朝紫云阁飘过去,玉颜躺在床上,耳边是那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笛声。前世,多少个日夜,她就靠着她不敢忘却的记忆一遍一遍地回忆这笛声,生怕忘记了。
或许是她一遍一遍地在佛祖面前求,这辈子,她又能听到了。
唇边挂着一抹笑,她闭上了眼睛,梦里,她看到了萧靖雍,他朝她招手,“颜颜,过来!”她朝他奔了过去,她又闻到了他身上冷梅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