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眼睛一眯：“但是现在你那两个嫡系的师兄弟可都不在道山了！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快二十年了，一个犯下滔天大罪叛离师门，更不可能当掌门。”

栾方平皱眉：“嫡系之人没了，那掌门之位必然传给我，我又何必去争？”

“栾道友！你是真没想到还是装傻？”大长老哈哈大笑，摇头道，“栾道友，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久在外并不清楚，我可刚刚接到消息，道山上下山了一名女天师，修为不弱，还刚刚进了京城城门！”

“女天师？陆离？”栾方平一愣。

周围也纷纷起了嘈杂声，碧涛观的几名小辈还没来得及听说过这件事，交头接耳。

“陆离？我记得十年前道山有一名极为擅长符术的女弟子，就叫陆离。她的符术天赋太强啦！这么多年，就从来没人能超过她！”

“没错，就是道山曾经大弟子景云奎的徒弟，长得又漂亮，只是她不是了无音信十年了么，难道不是去世了吗……”

“但谁也没亲眼看见她死了呀！大长老突然说这个是做什么？道山嫡传弟子就剩她一个了，难道道山继承人是要传给她？”

“她不是一个女的么！女的怎么能当掌门！”

大长老捻着花白的胡子，笑得十分慈祥，他是一点都不急，而且很享受听弟子们讨论道山的事情。

道山的那个老头君不息的确强，可他已经二百多岁了，还能活多久？

君不息的两个弟子全都被废了继承人资格，唯一剩下的还是个女弟子，说不定也死了，怎么会不让道山其他弟子，对那个宗主之位心思浮动？

无论从此以后道山是传承断绝还是陷入内斗，对碧涛观来说，都是好事。

栾方平神情变了几变，心思急转，僵着脸道：“不可能！陆离不可能还活着！魂殿里她的长明灯早就灭了！”

大长老笑眯眯道：“我可没说来的那人是陆离。但是无论是不是，堂堂道山掌门的位置，能传给一个黄毛丫头？那不是让天下天师笑话吗。”

他又把装着土的盒子，往栾方平面前推了推，老眼含笑：“拿着吧，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东西。抡起符术天赋，你并不比陆离差嘛，是不是。”

“这到底是什么？”

“这个呀，可是好东西。”大长老慢吞吞道，“那个女天师呢，用了一种从没有人见过的诛妖符，竟然能穿过地面，诛杀几丈外的小妖！这土，便是那符穿过的土地，里面也许藏着些许痕迹呢？”

栾方平心中大惊。

一说起“从没人见过的什么什么符”这句话，曾经在十年前，是单指一个人——就是陆离！如今新出一种符，和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就算没有关系，一种崭新的、效果如此巨大的符箓，也值得让人研究！

“你给我这个，是想要什么？”

大长老一摆手：“这就见外了，我难道是这种要挟人的性格吗？”

栾方平却冷笑道：“大长老，你也别把别人当傻子。你算计我，无非是想让我去争道山掌门之位，牵扯住道山大部分精力，给你们偷窃‘天下第一门派’名头的时间罢了！”

此话一出，满堂空气骤凝，大长老神情瞬间阴沉。

栾方平捏着盒子站起来，冷笑：“你该庆幸，我只想要门派掌门位置，对门派地位，并不感兴趣。但是，给是给你们，吃不吃得下，还得看你们本事！我是没天资，但你们碧涛观，也没有谢潜陆离那样的天纵之才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