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回去吧。”
“哦。”
白老爷子的手没有停顿,又往盆里放了几张烧纸,风起夹杂着雨丝砸在烧纸上,烧纸发出噗嗤的声音,落进铜盆里,沾着水的烧纸冒出屡屡的灰色的烟雾,白老爷子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老婆子下葬了,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休息吧,啊。”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了。”
盛成弓叹息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是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到现在他的心里都没能回过神来,更何况白老爷子,吞咽了一口唾液,盛成弓突然想起了当初盛翼城的母亲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还真的是挺丢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老爷子这样,他突然也想去陪一陪盛翼城的母亲了。
在一旁的白炔肩膀上拍了拍,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就已经能表达,白炔点了点头,盛成弓打着伞慢慢的离开了墓地。
“父亲!”
白炔叫了白老爷子一声,白老爷子摆了摆手,“你走吧,我和你妈说会话。”
白炔皱眉,“父亲可是在怨我?”
白老爷子笑了一声,“怎么敢?我怎么敢怨你啊?”
这一声笑夹杂了太多的情感,是无奈,是嘲讽,又是无能为力。
白炔的唇早已经绷成了一道直线,沉默了良久,周围似乎只能听到雨滴砸在石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更增添了一丝灰色和阴暗。
“如果我说,我也不想这样,父亲可是愿意相信我?”
他也不想把自己母亲的葬礼弄的这么商业化,既不尊重人,也搅扰了逝者的安息。
可是白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说句不好听的,或许在老太太被推出手术室判定死亡的时候,就不知道被多少媒体争相报道了,那些观望的人又怎么舍得不抓住这个机会来探一探虚实。
之前他生病的一个多月里,外界的传言他虽然没亲耳听到,但想也不难想到到底有多刺耳,之前有盛翼城压着,那些人不敢得罪盛家和白家两家联手,可就在他醒来的时候,盛翼城消失了,偏偏他还忘记了所有的东西,他对姜软烟那些超出预料之外的亲昵,也早就不知道被媒体臆测成了什么样子。就算他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他大概真的是脑抽了。
“信不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老爷子又往铜盆里扔了一个纸钱,看向老太太照片的时候,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再收回手的时候,被雨水砸到,满手背都是水珠,似乎可以凉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