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赵玄厉喝:“礼部尚书、御史官何在?”
“臣在!”
但见随行御史官和礼部尚书双双越众而出,进步上前行礼。
赵玄噌的一声,拔出了人王赤霄剑:“速起传国玉玺,即刻奉新帝,授人王赤霄天子命。”
见人王赵玄,祭出了赤霄剑,二人顿时惶恐叩拜:“臣等,遵人王法旨。”
赵溥顿时咆哮如雷,喝斥礼部尚书和御史官二人:“大胆!尔等逆臣竟敢废朕?朕是天子,朕要诛尔等九族!”
那御史官手捧御玺,大义凛然道:“古语云:忠义之臣不进顺从之言,贤明之君不惩亢直之士。今君上有过而臣不见,是臣不忠于君;臣视而正之君不纳,是陛下辜负于忠贞之士也!”
那礼部尚书亦叹惋:“昔...臣等有逆耳忠言,陛下不仅不闻,反听阉宦小人妖言蛊惑,方致今日逆天悖道而犹不自知。”
说罢,他向人王赵玄所在拱手凛然曰:“今,臣等上奉人王法旨,下为社稷万民安危计,废昏君而立贤明之主,有何不可?!来人啦黜赵氏溥天子冠袍......”
“你们敢?...你们要反!”
不多时,在人王赵玄坐镇下,竟以霹雳之势废黜赵溥另立了新君!
但见御史官双手拖天子玉玺,礼部老尚书朗声颂旨:“今,天子赵氏溥,刚愎自用,私仇塞胸,罔顾苍生安危,实难继国本,有负历代先皇之望。故,人王玄顺天应人、废赵溥天子尊号,贬为庸侯,改立赵氏公子邦为帝,即刻奉玺歃血授天命。”
见城关上,赵溥那昏君竟然被人王废黜,流民一时欢腾。
只见城关之上,在万众瞩目下仓促黄袍加身的赵邦,正以人王赤霄剑歃血祭天,随后奉玺告天曰:“赵氏子孙,邦,今奉告天地,朕必承继历代先皇遗志,以万民为本,仁固六合,护我大赵山河......”
待新帝继位毕,此时已有北部壁垒战报传来。
但闻游骑翻身下马,奔上城头,大汗淋漓道:“启禀陛下,人王殿下,北部壁垒已被功破十数道缺口,此刻那邪魔正如洪水涌入,山外仙人们正在殊死抵抗....。望我赵军能以战船北进,载难民与伤者尽快退往南地!”
此消息一出四方皆惊,纷纷显露惊惶畏惧之色。
“邪众势大,竟连山外仙人都战之不过,如之奈何啊!”
“如此,即便我等大军前往,又岂非以卵击石?”
见议论声四起,赵玄已望人心彷徨的三军将士,震臂高呼:“我大赵的将士们,且听吾一言!”
百官、三军看来。
但见赵玄道:“昔...我赵氏国祚微危,苍生刍狗,幸乱国逆贼三州黎庶愤而啖肉挫骨!今我山河世势微危,天地悲歌,至魔猖乱舞,仙道崩如星辰陨,尔等七尺丈夫又何惧血洒山河?”
一时间,关上沉默的连呼吸声都听到......
赵玄扫过一各个垂头丧气的身影,随之哼笑自嘲:“可笑我师故里,南人竟无一血气矣,师若在此,玄...愧不能见也!”
说罢,他不屑地瞥过垂首百官和面有惭愧的将士,轻哼一声看向了北方:“本王七尺丈夫,身当人杰,死亦是鬼雄,绝不苟全性命于此!此去...愿为九州悲歌士,一人一剑誓刺魔师!哼只可叹...北地魔潮千千万,我南州故土却无一人矣哈哈哈。”
那五千精锐铁骑将领则忿然道:“殿下这是何意?末将等虽是凡夫俗子,却也是堂堂血性男儿,愿随人王刀山火海,壮我南人血气!”
霎那间,关下五千铁骑高举钢枪,山呼如擂鼓:“愿随殿下,壮我南人血气......!”
一时三军为之动容。
而新帝赵邦亦抽剑在手傲立城头,铿锵厉喝:“传朕第一道旨意!
朕闻古有圣君,曰天子守国门,不让寸山河,今朕当效之。今授皇弟公子秀监国重任,坐镇后方,安置流民。朕当御驾亲征,统帅三军扬帆向北,跃马山河与我大赵男儿血洒北地!”
见天子下旨,百官、三军皆跪拜山呼。
而赵邦则看向了一脸欣慰的赵玄:“老祖,朕既是天子理当死社稷,但赵氏不能没有老祖您啊!还请老祖乘艘渡难救伤,此役朕若薨,您且观公子秀德行,贤则继、不贤则废。”
赵玄感叹道:“陛下无愧为我赵氏男儿,本王...应你。”
见此,赵邦无憾转身,号令三军:“即刻留五万步卒收拢北地百姓过境,朕自与老祖水路分头并进,发我大赵三十万敢死儿男,助山外万修千帆渡海...死战北地,不复河山誓不还!擂鼓,进军!”
咚咚咚......
战鼓擂,骑号响,内海千帆扬,天桥铁骑肃向北纵长。
...
云此同时,天之桥北部壁垒。
此时,壁垒之上原先的山海卫早已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拼死抵抗的乃是新征兆而来的水灵族儿男。
他们有的是往昔山海卫老人,有的不过是看似十三四岁的少年。
不过,水灵族为无根之水时曾在千山域海中与夜游卫殊死搏杀无数岁月,他们在炼狱般千锤百炼下早已无惧墨灵一族,更对邪众尤其是夜游卫的战法可谓了如指掌。加之他们又擅长合击战法,正是最好的山海卫人选。
因此,如今的山海卫虽然也吸纳山外修士,但主力还是水灵族人。
此刻,防御大阵已在珈男圣女的怒火下濒临崩溃的边缘,十三道缺口更是不断冲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身影。
壁垒之上,秋水宗、五行宗、幻天宫等等云云散修正在各家老祖、长老的带领下死守着,正用他们的血肉填补着缺口。
而他们的身后,老幼参杂不齐的山海卫们正手持晶章,在战鼓的雷鸣下再次托着满身伤痕的疲惫身躯,列阵四排如长龙。
面对如洪流一般不断涌动而至的邪潮,清九仙早已须发凌乱激荡,满身污血的他再也没了往昔清古温文尔雅模样。
只见他站在壁垒显眼处,那山海猎猎卫旗下,昂扬大喝:“飞雨!”
身旁巾帼不让须眉的清泗泗,一手叉腰、一手执卫旗,随之娇喝:“山海卫,飞雨!”
“喝!”
四列山海卫长龙已如银色海潮,齐齐向前踏出步一步,同时齐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