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满见他说不出来,抬眼示意仆役们狠狠地打,仆役们收到指示,没有半分犹豫,因为平日里没少受气,下手便更外得狠辣,张管家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木棍打在肉体上“噗噗”作响,张管家心理恐惧,身上又疼,硬扛了半晌,终于崩溃了,他涕泗横流地大喊:“老爷饶命,我知道错了,老爷,老爷饶了我吧……”
张居满默默地看着他一会,欣赏够了他的难堪,才出声喊停,“可以了,你们把他拖进书房里,我有话要问他。”
“是,老爷。”
仆役们应了一声,拖死狗一样拖着张管家,跟在张居满身后。
正门离书房不远,张居满步子跨得很大,向前走了五六步就到地方了,张管家被人拖着,皮肉在地上打卷,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他明智地紧闭嘴巴,一句话不说。
进来书房,仆役们把张管家往前一丢,向自家老爷告退,带上门出去了。
张居满靠在木椅上,面色不善地盯着地上斜摊着的张管家,冷冰冰地问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来问?”
张管家心中一凛,疼得扭曲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自然是小人自己讲,哪好劳动将军?”
张居满没说什么,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那你还不快说?”
“是,是。”张管家频频点头,“那天梅先生登门,我心里就起了疑心,自那之后更是时刻留心林府和林氏药铺的动向,他们做事小心谨慎,按理说我该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张管家说着,偷偷瞄了张居满一眼,张居满懒得看他,只嘲讽道:“平日没见你这么能耐,这件事,你倒是敏锐得很。”
张管家不敢反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道:“但是我派去盯梢的人发现,梅常里常常独身一人前去拜访岭南城中说得上话的富贾和军户,我原本就怀疑梅常里别有用心,到这里也明白过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含糊道:“朝廷派人来了,忠勇侯就是林府里那位。”
于是张居满前脚前往林府拜访,他后脚前去元府通风报信。
张居满听到这里,胸口的怒气怎么压也压不住了,抄起木桌上的石墨朝他砸过去,高声喝道:“我平日里带你不薄,你缘何如此狼心狗肺?”
张管家艰难地翻滚身子,险险地躲过,惊恐地磕头,“老爷息怒,小人……小人今日前去元府没怎么透露忠勇侯的身份,只说了梅常里和……和您的可疑之处。”
他当时怕自己怀疑错了林家老爷,对着虎视眈眈的张天千和元魏寻,说的话还是有所保留,不是他有什么善心,而是要等彻底查明了林家老爷的身份,再前去邀功行赏。
相处时间长了,张居满显然能够明白他话中深层的意思,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在心底冷笑,眼睛瞄到桌上的书信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他眼睛冷漠地盯着张管家,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想死的话,就找我说的去做。”
张管家心里隐隐冒出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没有选择,得罪了张居满和张天千的下场本质上是一样的,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