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心口一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找不找霍竞延倒是无所谓。但是你用他的手机给我发这种信息,你确定他不会生气?”
“他不会的。”安海宁冷笑着看一眼还躺在床上没醒的霍竞延,“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他以后只会好好地疼我一人。”
沈瑶听过,轻轻地呼出一品气。
如果安海宁能够安安分分和霍竞延在一起,也不失为了一桩美事。
毕竟郎才女貌,青梅竹马。
沈瑶没再和她多说废话,淡淡地说了声“恭喜”,就挂断电话。
霍竞延醒过来时,头痛欲裂。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知道自己是在家里的卧房。
按住额头,他有些记不起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怎么完全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
是谁送他回来的?
“竞延哥哥,你醒啦?”
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把霍竞延惊得瞳孔猛然扩张。
安海宁?!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冷冷地问:“谁允许你随便进我房间?”
安海宁手里还端着一杯醒酒汤,似乎没料到霍竞延会是这种反应,眼眶一下就红了。
“竞延哥哥,你忘记了,我们……”她咬着下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你把我拉进来的。你抱着我,亲我,还把我……”
看着她欲言又止,害羞的模样,霍竞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把安海宁给睡了!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在他的不清醒的状态下,跑到他身边来撩拨他?
霍竞延脸色瞬间结冰,冷冷地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安海宁被他吼得整个人都在抖,艰难地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但她似乎也气狠了,再也不怕这样发飙的霍竞延,突然哗啦一下拉开被子。
被单上面有一抹刺眼的红。
“竞延哥哥,看清楚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除了你,我谁也没有喜欢过。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霍竞延被这一抹鲜红色刺激到,整个人都有些暴躁。
自从那次在凤凰山掉下山,他向沈瑶说起他悲惨扭曲的童年后,他的心态已经温和许多。就算会发火,也不会再想虐待谁。
但这一刻,所有刻意压下的暴戾因子又重新回归他的脑海。
他突然掐住安海宁的脖子,冷冷地说:“我就算会喝醉,也不可能完全记不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我的酒里下药了。”
霍竞延的力道很大,大到再用力一分,安海宁的脖子就会断掉。
但是安海宁却梗着脖子,用同样恶狠狠的眼神看他。
“霍竞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跟你之前,我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我为什么要下药?把我自己贴给你,事后还要被你嫌弃?被你骂?”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原本就是柔弱不堪的一朵小白花,硬是装出倔强的模样,哪怕再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霍竞延和她毕竟有青梅竹马之谊,很快就心软了,松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安海宁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看起来就像溺水的鱼,可怜又滑稽。
霍竞延冷着脸说:“你出去吧,我要安静一下。”
安海宁慢慢站起来,“竞延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同样自爱,不会为了嫁入霍家,而这样作贱自己。你要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会降低你的身份,我离开京海就是。”
一番话说得自爱自强,以退为进,还温柔识趣。
霍竞延的眸光闪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安海宁发现霍竞延的微妙变化,嘴角微微一勾。她难过地转过身时,眼底是再也压不住的精明和暗光。
她拉开卧室的门,看见外面站了不少人。
霍父,霍老爷子,还有两个年纪比霍老爷子年纪还大的家生管家……
她嘴角的得意更加浓郁,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霍伯父,霍爷爷,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听到安海宁的声音,霍竞延猛地看过去,果然看到外面站着一堆人。
他心里顿生出一抹不妙的预感。
“刚才你们争吵的话,我们都听到了。”霍父说:“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作主的。竞延他要是敢辜负你,我绝不轻饶他。”
安海宁眼眶又红,低低地哭道:“是我自己不好,不关竞延哥哥的事……”
瞧瞧,多么温柔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霍家长辈对她都十分满意,冷冷地对霍竞延说:“你给我出来!”
霍竞延穿好衣服出来,一群人走到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