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萧莫然收起书,起身去铁匠铺,将铁圈取了回来。
铁圈两指宽,入手寒凉,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
萧莫然将铁圈戴好后,继续看书。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早上,吃完饭后。
萧莫然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略有些长,好在表哥身量与他相差不大,将长衫内摆折进去一截,倒也勉强合身。
萧慕然穿着昨日向表哥借的听风书院制式长衫,背着书箱,扮作听风书院的学生混了进去。
萧莫然早向打听好了院长房间一路走去。
院长房门外有一少年守在门口,萧莫然走近,道:“小哥,我想见院长,能否帮我通传一声。”
“院长说了,不见任何人。”
“没有法子通融一二?”
“没有!”
萧莫然垂下眼,想了想,对着紧闭的房门,朗声道:“振怠惰,励精明,发乎渊微之内,起于宥密之间,始于宫闱穆清,风于辇毂邦畿,灌注于边疆遐陬,沦之洽之,精神意虑,无不畅达,肌肤形骸,毫无壅阏者是也。”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学生萧莫然,求见阮先生。”
守门人气急败坏,正欲驱赶萧莫然,这时,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人,身着一身月白锦袍,锦袍上绣着精致繁复的暗纹,腰间挂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
萧莫然注意到,玉佩上刻了个小小的“裴”字。
此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朝萧莫然点了点头,萧莫然点头回礼。
他缓缓走来,擦肩而过时,萧莫然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雅香气。
房内传出一声“让他进来。”
萧莫然进去后,只见一个相貌俊秀的青衣人正在棋盘上落下一字。
虽在守孝,也没见形容狼狈。
“学生萧莫然,见过阮先生。”
萧莫然没有东张西望,她不慌不忙的拱手行礼。
阮听风挑了挑眉,道:“我还当来人有多大,小子,你今年几岁了?”
“学生九岁。”
“你在门口说的那番话,意欲何为?”
“学生此次前来,是想拜先生为师。”
阮听风笑了,道:“你可知想拜我为师之人有多少,名流官绅之子又有多少?”
萧莫然不卑不亢,朗声道:“学生只知,他们,先生一个都未收。”
“未收又如何?你又有何能耐让我收你。”
萧莫然直视阮听风眼睛,道:“原因有三。”
阮听风又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萧莫然从容不迫,道:“第一,我天资聪颖,稍加栽培,日后定不会让你失望。”
阮听风笑了,却没有打断,道:“继续。”
“第二,你虽有圣宠,却吃亏在出生寒门,身后无家族,无人脉。皇恩难测,寒门官员,官场上举步维艰,若想立足,除建立人脉外,只能当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