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怪也神君,你的著作可是搁在我家书房里好几万年了”。
记录《怪哉野史》的神君并非是真正的神,而是他自封为神,不受天地束缚,自由穿梭六界,且隐于虚无边境。
天机阁堆积着正版史书,除此以外的野史均不被认可,只能当作奇趣小言文,而最为引人争议的《怪哉野史》已被扣上妖言惑众的妖书一罪名。
不可复制与阅读的法令早已颁布,家父之所以还未焚烧此书,全然是因为乃是祖宗遗留下来的珍品,一直警记当作古董来保存的戒训,才顶着抄家的威胁,秘密收藏了这万把岁月。
我撇嘴,儿时目睹过《怪哉野史》上描绘的人物画像,曾无数个日夜都在惦记着那封面上别样出彩的少年朗。
甚至期盼在梦中也能瞧见那位文质彬彬,散发儒雅气质的孤僻小生,如今见他美艳动人,浑身萦绕着一股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气息,落差甚大,说好的秀气呢?
“如今能认识我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笑的狡诈,直起身子的瞬间,画面随即变化,四周万籁俱寂,流水无声,百花凋零,风过也是冷飕飕的。
面前横放着一张梨花木桌椅,神君双手交叉抵在下巴,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道“: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欲言又止,目前尚不知他的品性,不知他是否为好脾性的人,若问题犀利,他翻脸了,可如何是好,又假使他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果真说一是一,不能多说其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怪可惜。
于是我沉默不语,非得要捡个适宜又简单,简单又不失有深度的问题来问。
足足半个钟头的冥思苦想,才终于说道“:不然你问我吧。”
“你大概没死吧”。他的嘴角似乎延伸到了耳根,阴险至极。
又来了一句“:想回去吗?”
我感觉无力的很,目前不知肉身还有几成新,若果真碎成渣渣,光是自我修复就累得很呐。
我托腮正经的想着重生之后的后续故事,却只听他说了一句“:你的骨架已毁,恐怕无法再利用。”
我失意,心凉了,只能期盼命格仙君将我的离奇死亡事件编造成一个打击犯罪,拯救世人的英雄事迹,好有个光荣的头衔下葬。
神君嗤笑,“你这一世的纷纷扰扰还未结束,因而你不能就此死去”。
他干笑几声,道“:不如将你的故事卖给我,我可以为你重塑骨架”。
他的交易纯属诱惑令我有点犯难。
初次品读那本《怪哉野史》,记录的怪诞离奇故事曾让我三观尽毁,难不成我要步入先人的后尘?将无数个惨绝人寰的遭遇编制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我冒昧的问了一句“:你这里缺不缺人手?”
神君貌似被噎着,咳嗽几声,规劝道“:难道你不想华丽的杀回去?依你的修为……嗯,有那么点弱,但是也许有转机。”
他说得有理,于是我问道“:可否透露天机?”
“尚可,只要你将重回后续故事卖给我,待时机成熟,我会传送锦囊于你。”
姑且信他,何况他能助我新生,于是我点头答应。
随即,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事物渐渐模糊不清,意识好像被吸走,开始出现一片空白。
最后只有一句话萦绕耳边“:天命又重改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