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无特权,你求我也没用。”郝琳琅知道孙伯纶的脾气,说道。
“我肯定遵守军纪,不再为非作歹啊,你求求姐夫,留下我吧。”郝允曜哭求着。
孙伯纶无奈的摇摇头,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木牌,扔给郝允曜:“既然如此,便给你预备兵的兵牌,三个月内若无法通过考核加入战兵队,便滚回葭州吧。”
“预备兵?”郝允曜惊叫出声,他原本打算趁着孙伯纶亲兵卫队队长空缺,果断凭借关系拿下的,却不曾想得了一个预备兵的身份。
预备兵就不是兵,是最新从各大卫所招来的士卒,根本没有饷银,只负责管饱饭穿暖衣,若无战事,每日训练五个时辰,有战事则作为辎重兵和预备队参战,预备兵每月考核一次,只有完成考核才能进入战兵队。
最为关键的是,目前负责预备兵训练考核的龙虎那个大块头,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不知变通。
纵然郝允曜如何哀嚎,孙伯纶都不会再给他什么特权,如果这厮连三个月的预备兵训练都过不了,还是回家继续当他的纨绔子弟的好。
到了年根,整个千户所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先是千户孙伯纶进行了分田到户,历次战斗中的阵亡、伤残将士家庭,立下战功的士卒,手艺精湛的匠户,以及第一批加入战兵队的战兵都分得了二十到五十亩不等的田产,这批田亩三年之内不纳粮,所有产出都归田主本人。
这并不意味着这五千多亩熟田孙伯纶一无所获,所有田地灌溉所需的水渠在孙伯纶手里,想要灌溉就要收取水捐,一亩地一斗粮的水捐看似不少,但这些土地有没有水灌溉,产出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孙伯纶制定规则,亩产不过五斗的年份不收水捐,水捐在每年夏粮收获后,再行缴纳。
当田亩核定、分田到户的工作完成后,千户所内丁壮参军的意愿得到了空前的提高,要知道,只要成了战兵,就算不立功,干满五年,就有五十亩的土地到手,更不要提还有每月一两的军饷了。
葭州城外大车店,范三拔看着车队缓缓的通过浮桥进入山西一侧,心中越发自豪,这一年,他在延绥一带打通关节,建设商栈,已经打通了前往西番地的商路,眼前这一批货物正是来自宁夏的滩羊皮、叶尔羌的宝石和艺术品,这将会极大的提高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而能做到这一切,身边这位林先生可是功不可没。
“林先生当真不与我一道回介休?”范三拔颇为惋惜的再次问道,他原本想向父亲引荐的。
“公子客气了,学生本是闲云野鹤,散漫惯了,还想趁黄河冰封,在两岸游历一番,来年开春,定然到府上拜会。”林先生看着茫茫荒野,笑吟吟的说道。
范三拔知道其志难移,叹息一声,让人驾来马车,有拿了一木盒,打开后,露出不少金银,其中一沓银票价值不菲,还有常用的小银豆和大钱,显然也是准备的很细心,范三拔道:“先生来年定要来介休相聚,我还要当面请教,这些银两和马车先生请取用吧。”
林先生也不客气,娶了银箱,坐进马车,只带一名兼任马夫的小厮,就驾车离开了。
“先生,咱去哪里过年啊,这兵荒马乱的,若是遇到流民就不好了。”小厮看了看越来越远的葭州城,问道。
“去绥德卫左千户所,我倒是要看看,能被洪承畴看中的千户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