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幺儿？安定？”红玉坐在床上失神，她们是谁，为什么被关在她的脑子里？那道红光又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感觉心上像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

红玉魂不守舍地走出扫风院，安雅没有在扫风院，因此没能及时跟上来。

她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长天府，不知该何去何从，她从未像哪一刻这样对自己这般好奇，她的脑子里关着很多女囚，她们在哭，哭得那么悲戚和愤懑，好像曾经经历过无数的苦难，而那道红光就像是一个看守囚犯的狱卒，让她们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座牢里。

难道她的身体，是一座囚牢？

红玉听到有个地方在争吵，她往那个方向看去，原来是潜修院，红玉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对这些鬼仆的争吵并不感兴趣，可她隐约却听到断断续续地传来“新夫人”三个字，红玉犹豫了一下，抬脚往潜修院走去。

红玉站在潜修院门口，见一群鬼奴和鬼女正围着莫香，安雅也在其中。安雅怒道：“你已经害死了牛子，难道还想害死我们不成？将我们一个个拉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香道：“你胡说什么！牛子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见色起意，不要往我身上扯！”

“哼。”一个鬼女冷笑道：“那日我们都瞧见了你把牛子叫去了你的房中，至于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当时我们都还奇怪，你这个人眼高于顶，自来只与府主双修，怎么会突然改了口味，找上了牛子？谁料晚上就发生了牛子刺杀新夫人的事，不是你又是谁？”

另一个鬼女道：“是啊，我们还当府主不与你双修，你饥不择食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新夫人下手，还想指使我们去害新夫人，你当自己是谁啊？”

“就是。”又有人道：“人家可是长天府未来的女主人，你一个婢女，还想和新夫人抢府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

“府主是不会惩罚你，可我们没有你那妖艳的护身符，想做你自己去做，我们凭什么听你使唤！”

几个鬼仆你一言我一语，莫香急道：“你们闭嘴！府主娶了多少夫人，哪一个活过一年？只要她红玉怀了身孕，就是死路一条！你们现在忤逆我，你们给我等着瞧！”

莫香此言一出，院中顿时寂静，鬼仆人面面相觑，莫香说得没错，府主夫人都是短命，红玉也不免例外。众人相互看着，各自散去。

莫香独站在院中，指着他们吼道：“咱们走着瞧！”

安雅往外走时，正见红玉抓着门框，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内。

“新、新夫人？”安雅心头一惊，道：“莫香她胡说的，你莫要信了她的鬼话。”

红玉没有看安雅，她在看莫香，她想不到，莫香平日对她知意吟吟，竟然会指使牛子来杀她，莫香对上红玉的目光，神色一变，匆匆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红玉的脑子已经全乱了。

她摇摇晃晃地往扫风院走，魂长天娶了很多夫人？而她们都死了？连一年都没有活到？莫香为什么说，只要她怀了身孕，就是死路一条？

魂长天为什么要娶她？和她怀孕有什么关系？魂长天的夫人们都是怎么死的？都是怀孕便死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玉回到扫风院，安雅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沉默不语，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护着她莫要撞到墙上去。